我。
但仅仅不到一秒,挂在腰间的绳子一紧,我被吊挂在了一楼和二楼之间。
抬头一看,老大和小四在四楼死死拽着我腰上的绳子。
挂在一二楼之间身体来回晃荡,绳子因为重力已经从腰间扯到了胸口,我的胳肢窝个胸背部被勒得生疼。
304接连两次捕猎失败,变得极其狂躁,在我头顶嗷嗷乱叫,眼看就要倒吊着朝我再次抓来…
老三捡起铁铲重重往墙上一砸:
“cnm的死王八,你有本事搞偷袭,真有种来跟你爷爷我正面刚啊!”
304:“嗷嗷嗷嗷嗷嗷…”
只见一股恶臭从我头顶一跃而下,地面传来一阵闷响。
304四爪着地,趴在地上,脑袋90°翻转以一种变异蜘蛛的姿态死死盯着老三。
老三举着铁铲:“靠,你还真来啊!”
304:“呼——呼——”
一口又一口的尸气从304的獠牙里吐出来,只见她后脚抓着地,拱起腰背,膝盖一沉小腿一紧。
随即猛地弹出,直接向老三扑了过去。
老三本能往侧面一跳,整个人在地上滚了两圈,最后半跪在地上,还没等她站起来,304就已经冲到眼前,一爪子朝着她面门拍下去。
老三再跑显然已经来不及,索性抄起铁铲抡圆了胳膊:
“草!!!!老子跟你拼了!!!!”
老三一声怒吼,紧接着是铁铲哐当一声砸在墙上的声音。
草皮上躺着一条散着尸臭的手臂,只见老三忙不停从地上爬起来玩命的跑,后背却被304的另一条爪子抓出了几条深深的痕迹。
“老三!!!”阿莱冲到老三身边,紧紧把她护在身后,眼睛死死盯着304,大有一股视死如归的壮烈之感。
我带着身上的绳子以一种稍快速度下坠,沉闷一声,我半跪在地上,304听见动静,竟又直直朝我走来。
“你妈的。”
我吐了口唾沫,扯下身上的绳子,头上传来小四的哭喊:
“二姐,你快跑!阿莱,带着三姐快跑!”
不知不觉,原本昏暗的天已经大亮,阳光却穿不透阴霾,小四的哭声在死气沉沉的校园里晃荡,墙边的草丛跟着簌簌作响。
“你敢伤我老三,我就敢让你再死一次!”
我站起身,对着304怒吼。
是的,我在赌,一直都在赌。
末日之前,我选择赌一把相信老妈的话;
遇到阿莱,我选择赌一把将所有计划和学长如实相告;
面对圈圈,我选择赌一把让小四开窗;
拯救阿莱,我选择赌一把相信她敢以死博生…
你看,一直以来我都在赌。
但我从来不是亡命的无脑赌徒。
提前囤的物资,即便没有末日,也可以再倒卖出去;
对学长如实相告,是因为我知道即使得不到帮助,304也逃不掉;
同意小四开窗,因为我已经观察测试了圈圈六十多天,早就掌握了她的行为规律以及狂躁雷点;
拯救阿莱,是因为人性本能,在等死面前,没有人会放弃求生的希望。
...
这一次,也一样。
我不是亡命的无脑赌徒,以前不是,现在更不是。
“嗡嗡嗡嗡”手机里的闹钟骤然响起。
我从裤腿里掏出了之前圈圈送给小四的那袋薯片,早上8点,薯片,哭声。
这一次,我赌的是圈圈作为母亲所残留的记忆和本能。
304猛地朝我奔来,我对着舌尖一咬,尖锐的痛感瞬间从头到脚遍布全身。
随即扬起手臂把薯片朝着前方一撒,张开嘴扯出一声凄厉绝望的哭腔:
“妈妈!!!”
轰——
顷刻间,304被一段残影撞到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