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森并没有跟那帮球友去录像厅,推说身体不适要回家休息。其实古木森已经脱离了看录像这种低级状态,想当年什么苍老师、波多老师的电影早已看了不知凡几,对于当下录像厅昏暗的银幕、浓郁的脚丫子味和其他无法描述的味道、电影里浮夸的演技,古木森是提不起半点兴趣。
古木森颠着球回家,一不小心球颠高飞了出去,好巧不巧砸掉了一个迎面走来的妹子戴的眼镜。眼镜“咣当”掉地上,镜片碎了一地。妹子“啊”了一声随即惊呼:“哎呀!我的眼镜!”
这声音有点耳熟,古木森看着妹子瞅着眼熟,这才模糊想起,“你就是救了我的那个……那个,叫啥名来着?”
妹子眯着眼看清来人,“哼!果然又是你!上次踢球打烂我家玻璃,这次打烂我眼镜!你赔我眼镜!”说完妹子眼圈还红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被球砸痛了还是心疼摔碎的眼镜。
古木森慌忙捡起地上的眼镜,镜片已经摔了稀碎,只剩下缠着黑色绝缘胶缠着的黑边镜框。
“那个……额……这位美女……不好意思啊,弄坏你眼镜了,有没有受伤,需要我陪你到医院看看吗?”古木森一时想不起妹子的名字,于是采用了后世对于女性的常用称呼。
“呸!臭流氓!”妹子似乎回忆起什么,结合古木森的那一句称呼,脸上露出羞恼的表情。
古木森这下倒是迷糊了,我哪流氓了?
借着这会工夫,古木森才真正看清了救自己那妹子长啥样。妹子的发型是当下大部分中学生留的蘑菇头,发根堪堪到脖子,不长不短,说话时会一晃一晃的,可能因为长期睡眠质量差,有着严重的黑眼圈,脸上长着几颗青春痘已经化脓,牙齿上带着牙箍,脸色青中带黄,结合那破旧的镜框来看,想来是长期营养不良。
“幸好,也不算很难看,不然自己来这个世界的初吻就被糟蹋了!”古木森在心里暗暗说道。
“你看什么看,臭流氓!”感觉到古木森在打量自己,妹子大声说道。
“额,对不起,实在抱歉!你看我这就回家拿钱带你去配一副眼镜怎么样?”
古木森说完就跑着回家,刚好家里没人,他从老爸老妈床头柜翻出一千多块钱,也没多想,全揣进口袋出了门。
“还是算了吧,不用……”妹子见古木森出来了,想着拒绝,但古木森一把拉住她说“走吧,我帮你配过一副眼镜。”
趁妹子犹豫之际,古木森把她拖走了。
古木森骑着老妈放家里的二十八寸自行车搭上妹子,因为不认识路,让妹子带着找眼镜店,结果妹子带他来到一个杂货店,从杂货店摆着的成品眼镜里选了一幅看起来相对清晰的眼镜递给古木森。
“你们买眼镜不用验光的吗?”古木森奇怪道。
“什么叫验光?”孟婉春反问,她只买过一次眼镜,那还是她母亲带着她到杂货店一幅一幅试过来,选了付凑合能看清楚的就戴到现在。
古木森这一路已经把孟婉春的名字和家庭情况问清楚了,妹子就是那天救他的邻居。家里父亲是氮肥厂的技术员,母亲是罐头厂的工人,最近这两个单位的效益都不好,产品卖不出去,特别是罐头厂已经三个月没发工资了,全靠父亲一个月几百块的工资维持着一家大小的开支。为了省出孟婉春读大学的学费,连眼镜坏了也只能用胶布缠上将就使用。
“怪不得你的眼镜这么厚,不验光乱买眼镜会搞坏眼睛的。”古木森没买她选出来的眼镜,径直拉着她走出杂货店,问她哪里有眼镜店。
“我没见过你说的眼镜店呢,班上同学戴的好看的眼镜是县医院买的。”
果然,古木森载着孟婉春逛了几圈愣是找不到一家眼镜店,无奈之下只能到医院五官科挂了个号。
来配眼镜的人还真不少,可以选的款式却是不多,花了两个多小时孟婉春才验了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