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向上的问题难倒了齐吴宁，他支吾了半天也回答不上来，只好看向了杨林。
杨林哈哈一笑：“你一个三江人问我一个外人，好意思吗？不对，我也算是半个三江人。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地回答一下……程武最想拉拢的是蒋胜，最想分化的是胡阁。”
“为什么？”齐吴宁想不明白，“我怎么听说陈亮更支持程武，而蒋胜和胡阁的关系更好，更想打压程武。”
杨林自有他的见解：“其实陈亮和蒋胜，包括胡阁，都想限制程武的权力，但现在程武还会继续坐大。程武很清楚一点，陈亮天然更支持他，但陈亮为人太软弱，蒋胜和胡阁现在有联手的迹象，他们的同盟一旦形成，陈亮就会被死死压制。”
“如果拉拢了蒋胜，赢得了蒋胜的支持，陈亮还会继续支持他，同时还能让陈亮和蒋胜联手对付胡阁。但眼下看来，程武对蒋胜的拉拢，成功率应该不高，他手中的牌没有胡阁的牌有分量。”
“也就是说，他对蒋胜来说只是一个经理人，只是一枚棋子，而胡阁对蒋胜来说，是旧爱，是志同道合的合作伙伴，是大股东，是同行者。”
齐吴宁明白了几分：“所以说，不管程武怎么折腾，都没有办法完全赢得陈亮和蒋胜的同时支持了？更不用说挽回胡阁对他的扶植了？”
杨林点头：“我是这么认为的。你觉得呢，向上？”
夏向上沉思了一会儿：“如果我是程武，我会做三件事情。一是借被打之事大肆宣扬，争取更多中下层的支持，巩固地位和权威。二是重用李继业等在别人眼中是外人的人，以彰显他的大度。三是分化离间陈亮和蒋胜，争取其中一人的支持，让集团内部派系林立，呈平衡之势，就能保证他的地位稳固。”
夏向上猜对了，程武眼下正在着手做前两三件事情，第三件事情，他也在筹划中。
先是让严凌放风出去，夸大他被打事件的前因后果，并且同时放出了三个版本。
第一个版本是程武被打是陈亮指使洛马所为，陈亮为了打击程武的威望，安排洛马暴打程武一顿，就是为了让程武以后乖乖听话。事件发生后，为了善后，才让高天山辞职，借以转移视线。
这个版本在集团中可信度最高，大概有三分之二的人相信其真实性。
第二个版本是程武被打是高天山指使洛马所为，为了削弱程武的影响力，不让程武继续坐大，高天山采取了极端的手段，借以打击程武的威望。高天山是陈亮的嫡系，但他是自作主张，事先并未请示陈亮。他的本意是想让程武知难而退，主动辞职，他好接替总经理的位置。
事后高天山没有达到目的，只好愤而辞职。高天山认为他是陈亮的嫡系，是三江集团的太子党。而程武只是野蛮成长起来的草根，跟他没有办法相提并论。程武有今天的成就，是草根对太子党的挑衅，是草根的逆袭，是不能容忍的对三江体制的挑战。
这个版本在集团的可信度也很高，至少有一半人相信。
第三个版本就更离奇了——程武被打是李继业所为。虽然李继业是被程武挖来的三江集团，但李继业因为程武没有兑现让他担任常务副总的承诺而对他心生不满，认为程武不任人唯贤，只提拔跟他关系密切的几个人，除了他们之外，都是外人。
这个版本相信的人最少，因为都能看得出来李继业对程武的尊重是发自真心，而且李继业在集团也被认定是程武的亲信，他如果真的和程武决裂，也没人收留，岂不是自寻死路？
三个版本在集团内部犹如旋风一般旋转，先是第一个版本持续了一周左右，引发了集团上下不少议论，大多数人都支持程武，觉得陈亮过分了。一些原本中立的中层管理者，由此改变了立场开始支持程武，因为他们和程武一样都是职业经理人，出于对自身身份的认同，对代表资本的陈亮口诛笔伐，是基于管理者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