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奕临毕竟才是今日的正主,清缘听到宫人提醒,只得先离开。
因此宁奕临到时,婚房已恢复如初。
长公主大婚,宾客们自然不敢闹得太过,将驸马簇拥到洞房门口,意思意思热闹一下便离开了。
男人迈进张灯结彩贴着大红喜字的房间,看到坐在床边安静等待自己的佳人,心跳不受控制的怦怦乱动。
宁奕临握住喜秤,一步步走向喜床。
他站定,缓缓挑起红色盖头,对上女子那双明媚笑眸,呼吸停滞,眼睛里溢满惊艳。
整个天下最美丽的新娘,是他的。
南颜看宁奕临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不动,笑着调侃,“怎么,今天是头回见我吗?”
宁奕临蓦然回神,言笑晏晏:“夫人美若琼玉,虽于身侧,日见如新。”
他放下喜秤,让宫人们都出去,走到桌边倒了两杯合卺酒,回来后,将左手那杯递给南颜。
“颜儿,如今已拜完天地,你我便是被天下人见证的夫妻,此后两心不疑,为夫定用性命保你周全。”
“不求功名与利禄,惟愿和君长相守。”
南颜接过酒,与宁奕临挽臂喝下,双颊染上两分绯色。
洞房花烛夜,本该金风玉露春宵苦短,南颜的头却越发迷离混沌。
她眼前最后一个画面,是宁奕临带着笑的面容。
月上高枝,树影交横,白日的喧嚣过去后,整座长公主府越发寂静。
夜色里,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悄然行进,却在即将出宫时被道长影挡住去路。
车夫赶忙勒住缰绳,回头请示主子。
“大公子,前头有人拦路,从身形看像是二公子。”
“真是阴魂不散。”
宁奕临啧了声,对于这样的结果并没有太吃惊。
大抵是出于双生子的默契,他们二人平日里能对彼此的心思猜个八九不离十,更深知谁才是他们最大的“敌人”。
南黎如今稳坐高位,就连内务府的人都有意将模样与长公主相似的宫女安排进承露宫当值来讨好皇上,谁都不敢保证他被权力这种可怕的东西侵蚀内心后会如何。
须臾后,清缘踩上踏板进入马车。
他看到宁奕临怀里脸颊绯红的南颜,隐约闻见酒气,皱眉。
“你给公主灌了这么多酒,不怕她醒来难受吗?”
“不是酒,等出城便好了。”
宁奕临语音不明,他听见清缘坐下时手里的包袱传出玉器碰撞声,扯扯嘴角。
“带上宫里的东西,是不是生怕小皇帝找不到咱们,你如果舍不得荣华富贵,留下便是,何苦还要跟我们一起走。”
“哥哥有百箱黄金,自然不会苦了我和公主。”
清缘握住南颜的手,笑不改色,“这些都是公主平日喜欢戴的首饰,她看到后总会消消气,不会太怪罪你我的自作主张。”
宁奕临不以为意,“不就是多抄几遍男德吗,有什么……”
言谈间,马夫已经重新挥起鞭子,载着几人吱吱呀呀驶向远方。
等南黎发现南颜不见,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他看到宫人呈上的留字,大发雷霆,派人找遍整座皇宫都没有找到南颜,这才不得不认清现实,失魂落魄坐在椅子上,红着眼,周身被刺骨的寒意笼罩。
自己真的被皇姐丢下了。
她明明答应过不会离开的,骗子。
……
南颜醒来后发了好大一通火。
宁奕临作为主谋,头顶男德在搓衣板上跪了好几日,才勉强让媳妇儿消气。
清缘这个从犯亦没能置身事外,与宁奕临一并在院子里罚跪,区别就是他膝盖底下没有搓衣板。
不过既然已经出来,外加上前半生都是在深宫里度过没有机会游览大盛的壮丽河山,南颜就没有闹着回去。
她给南黎写了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