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颜发现穿着燕尾服的男人,步子微微顿住。
然而对方已经轻描淡写的挪开了视线。
二人眼神的碰撞只有短暂一瞬。
与傅陵西大张旗鼓的荣宠不同,南颜与易言的那段恋情根本无人知晓。
任谁都想不到,在各个场合都毫无交集的两人,曾有过最激烈的相拥。
傅陵西假装没看见搀着寿星的白繁,端着酒杯与熟人寒暄之后,微微俯身与南颜耳语。
“看到赵含蕴赵老师身边的女人了吗,我待会儿过去,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先说好,气红眼也要算一半。”
南颜弯着眼睛看似与傅陵西说笑,实则在不动声色打量那个灯光下一袭白色晚礼服光彩耀目的女人。
两人的眉眼确实有五分相似,不过白繁的气质偏柔偏媚,南颜则更端庄温婉。
随着傅陵西的步子来到赵含蕴面前,南颜在他做完介绍后,乖巧的喊了一声赵老师。
与那些虚张声势的大师不同,赵含蕴在绘画上造诣极深,从不收徒的她,也是看在白繁实在合眼缘的份上,才破例这一回。
赵含蕴笑容和蔼,“我方才就觉得颜颜眼熟,离近看,你跟我这个关门弟子简直就像亲姐妹似的。”
“傅先生好,南小姐好。”
白繁姿态落落大方,可还是被眸底稍纵即逝的黯淡出卖情绪。
傅陵西只冷淡的扫了白繁一眼,看样子对她完全不感兴趣。
“是有几分相似。”
南颜感觉自己的腰被掐痛,按住傅陵西的手,示意他别急。
赵含蕴自然不知平静下的风起云涌,笑吟吟道:“过几日是繁繁在文达宫的个人画展首秀,届时你们二位可要赏脸去看看。”
“一定。”
南颜等傅陵西和赵含蕴说完话,才将目光转到白繁脸上,看着她的眼睛,脸上并没有恶意。
“白小姐,我想补个妆,能否麻烦你带我去下洗手间?”
白繁下意识看向傅陵西,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悻悻点头。
“请跟我来。”
两人并肩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白繁自然听说过许多关于南颜和傅陵西的事,以为对方是要跟自己宣示主权,在心里想好应对的措辞。
南颜站在镜子前,从包里拿出口红,不紧不慢拧开。
“傅总好像跟白小姐有仇呢。”
“南小姐应该是误会了,我在国外多年,不曾跟傅总有过任何牵连。”
白繁挺直脊背看着南颜的侧脸,尽量让自己显得足够坦然。
“是吗?”
南颜轻笑,她偏过头与白繁对视,漂亮的琉璃瞳里盛满揶揄。
“可傅总来时亲口交代我,让我为难你,许诺只要我将你气哭,就给我二十万报酬,这可不像白小姐口中所言呢。”
白繁脸上难掩诧异,她张张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素昧平生,对方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
南颜用沾满正红液体的刷头在嘴唇上点了几下,抿抿唇,笑容不减半分。
“我不知白小姐与傅总之间有什么恩怨情仇,但傅总显然想与你过不去,就算不是我,他也会让别人来找你麻烦,所以白小姐只要帮了我这个忙,我愿意将报酬分你三成,如何?”
白繁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沉默了十几秒,不确定道: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装哭,就给我六万?”
“税后。”
南颜弯着眼睛笑眯眯,拿出手机,露出二维码,“加个好友吧,以后有什么事的话,也方便联络。”
白繁稀里糊涂与南颜加上了好友,在对方的指导下,眼睛里很快就有了湿意。
“去吧,记住这是咱们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哦。”
南颜笑得像只招财猫似的冲白繁摆摆手,又在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