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没有然后了啊。”蔡春芳忽然插话,“那都要开刀了,除了女人难产,我还没见过谁在肚子上剌一刀治病的呢。”
“而且,我说要出院,他们也没留我,甚至连药都没我开。”
“咱前街那个刘老头,他不就是这样,说要动刀子,结果到了省城人家说没法治嘛。就这人家出院的时候,还给人家开药了呢。”
“...”
那个刘老头,是脑瘤,晚期,简言知道他,当时他儿子为了带他去省城看病,差点把家给闹散了。
“所以,你们并没有问医生,就算开刀,需要怎么治,成功率多少,只认为要开刀是他们委婉的提醒?”
简言不行了,实在压不住自己的气,又挨个把几个人喷成了鹌鹑。
最后,用一句话总结了今天,她时隔三年回家吃的第一顿晚饭。
“我不管那个刘招娣李招娣的,她那事儿好解决,先往后放,明儿爸和大姐你俩该上班上班,大哥小弟,你和我带着咱妈一大早就去医院。”
“至于那个招娣,等咱妈好了再收拾她。”
几个人大气不敢喘,实在被今天的简言给吓懵了,但她说的确实有理,家里几个人,竟然没一个人能想到点子上。
几人自觉理亏,也不敢惹简言,包括蔡春芳都放轻了脚步,收拾收拾回屋去了。
“...”
我有这么吓人吗?让你们一个个做贼似的。完全不考虑刚刚她发的那场火,有多崩她平时的人设。
晚上躺床上的时候,简霞翻了翻身,小心翼翼地问道:“小言,你说咱妈那病,真能治好吗?”
简言拍了拍大姐,借着昏暗的光,看着她有些慌乱的表情,心里软了一下:“一定可以的,咱妈那人,人家阎王轻易收不得呢。”
“净瞎说。”简霞闷笑了一声,可能是被简言话里的意思给逗笑了。
“哪能啊,你看咱妈刚刚骂刘招娣那语气,那大嗓门,好着呢。”
“咱妈现在是一提起刘招娣就气得不轻,刚开始还骂大哥,现在大哥停职在家,咱妈骂都不敢骂了。”
“那还是你们手段太温和了,对付她这种人,就得用特殊手段。”简言有了个大概想法,但还得再看看。
“你别管了,等先把咱妈的病治好再说,保管不耽误咱过年。”
简霞也看着正安慰她的简言,其实屋里很黑,基本上看不见什么了,只觉得几年不见,她的妹妹成长了很多。
“你受苦了。”简霞觉得她妹妹下乡前,绝对无法遇到事情脑子还这么清晰的,肯定是因为在乡下遇到了不少事,一点一点苦过来的。
嗯?这是个什么脑回路,简言正想着她妈(总觉得在骂人?)的病,以及收拾刘招娣作战计划,想的都快要睡着了,忽然听到简霞一句话。
...
第二天一大早,简爸和简大姐去上班,简言带着蔡春芳和一大一小两憨憨出了门。
到了医院,直接奔向上次给蔡春芳做检查的那个医生,那个医生见了他们,还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们从省城检查回来了?结果咋样?”
“...”简言满头黑线,合着昨天那么严肃的情况,她家除了她五口人,还是给她漏了话。
简言看向蔡春芳几人,结果几人也很懵逼:“检查?啥检查?李医生你不是说得去省城开刀,还不一定能好吗?”
本来想说看不好的,但蔡春芳这会儿觉得有点晦气,就换了个说法。
“?”
简言看出来了,这个李医生也很懵逼。
“我当时说的是,咱县医院的仪器有些落后,看不太清楚,只能看出来有个异常的肉瘤,需要你们再去省城看看,要是可以了,抓紧时间找医生开刀把肉瘤给取出来,到了晚期就完了。”
“...”
瞧瞧吧,她爹妈和她大姐昨天晚上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