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霁月的话,匈奴帝卿眼圈顿时红了,他嘴唇微张,最后说了一句:“姐姐仍在扬州。”
“她扮成了汉人?”谢霁月皱眉。
“是。”他答道,“若大人想去找她,奴现在就可以带您去。”
“不必,过几日再说吧。”谢霁月得到了答案也不着急,她站起身来,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好好在屋里待着,今晚的事情,只有我们三人知道,明白吗?”
“奴明白。”匈奴帝卿点了点头,然后跪倒在地,朝着谢霁月磕了三个响头。
………………………
“他竟然这么快直接说出来了…真是没想到。”秦渊回到他和谢霁月的厢房时,还是觉得事情顺利到简直难以置信,“他不会随便找个人来诓骗我们吧。”
谢霁月听到秦渊的疑虑,轻轻笑了一下:“不会。”她掀起衣衫坐在软榻上,继续说道,“他精神早就濒临崩溃了,若是能找到一丝光亮,能使自己拔出泥潭,自然不愿意放弃。”
她掀开雕花镂空香炉盖子,里面的沉香木已经燃尽,她又向里面放了一小块。
秦渊看着青烟从炉中缓缓升起,飘散至屋内这才继续问道:“那您当真要救他?我还以为…”他贴着谢霁月的肩膀缓缓坐下,垂眸看着她腰间的玉佩,才继续说道,“还以为您,厌恶匈奴之极,不会管他呢。”
“确实厌恶。”谢霁月将小桌往后一推,留出了大块空余,双腿也搭在了软榻上,头顺势枕在了秦渊的双膝上,“匈奴频频搞小动作,又暗中勾结了大周王女,朕委实头疼,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属实是厌烦至极。可惜目前朕还没有把握能轻取了匈奴,倒不如…”
她说着的时候,目光望着天花板,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秦渊却低着头一直看着她如深潭般的眸子,手指微动,悄悄抚摸着她的乌发发尾。
“倒不如先把匈奴的水搅浑,让她们无暇他顾算了。那匈奴帝卿的姐姐,怎么得也该有些实力,不然也没命活着逃到中原来。”
谢霁月说完也有些倦了,她端了一天的架子,此时也该有些累了,于是收回目光,看向了秦渊柔和清晰的下颌线:“帮我揉揉脑袋吧,头疼。”
她枕在秦渊的腿上,安然地闭上了眼睛,准备得到片刻的放松与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