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熟悉的宿舍、熟悉的门、熟悉的锁、熟悉的空无一人……
同一架床上,武穆、张波二人分别在上下铺躺着。张波将腿伸起,与身体呈90度的直角,轻轻地蹬了下上铺的床板,算是跟武穆打招呼:“你说,范文成现在在哪儿呢?咱要去看他的话怎么去啊?”
武穆不满的声音传来:“咱?你跟我商量过要去看范文成?还有,不要踹床板了,上次我踹高山的床板,上面的床板掉下来差点没把我砸死。”
似乎张波早已习惯了二人的形影不离:“靠,这需要跟你商量?”思考了下获取范文成信息的途径,继续说道:“你说咱们问问宿管或者门卫啥的他们能知道吗?”
“我觉得你忽略了一个人,如果这世界只有一个人知道范文成下落的话,那这个人肯定是高山。”武穆似乎有点不耐烦了:“睡觉!醒了再说!”
之后,再无声音发出,像是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从门口望过去,整个房间不大,大概有30平米的样子。最显眼的地方是左右两侧各两张高低床以及与门口正对的那面大窗,窗户被棕色的窗帘掩盖着,这窗帘原本是黄色的吧,在岁月与宿舍内几人的摧残下,它已失去了本来的颜色,在张波的记忆中,这个陪伴了他们大学4年整个时光的物体,始终坚守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从未擅离职守或是被卸下来清洗过。紧挨着窗户的是一面已经掉了漆的黄色的木质办公桌,大概有2*3米这样的大小,每侧有两个抽屉,桌面上放着大家的收音机、扔的乱七八糟的书、饭后的残渣、甚至还有某人的鞋和内裤。
桌子两侧分别是方大伟、龙武的床及武穆、张波的床,下铺的床尾两根床柱之间横拉着一根绳子,用来晾袜子或是放毛巾,有时毛巾跟袜子就放在一起……
床上铺着床单跟被子,床单、被罩是学校统一发放的,统一的黄色、方格相间的图案,被子统一的摊在那里,没有丝毫想成长为豆腐块的计划。被子摊开的形状不一,这取决于主人今天出被窝的角度、动作。被罩、床单的颜色或深或浅,深浅取决于它们被清洗的次数与时间跨度,不排除次数为0,时间跨度大于等于4年的可能。
桌子到门口之间是一片空地,这是众人可以自由活动的场地。场地左侧是王杰的床,下铺是空的,上铺是王杰的床铺,与他人不同的是床头放着一张小的折叠桌,平时用来放笔记本电脑。王杰的床架跟方大伟、龙武的床架紧贴在一起。
与两架床紧贴在一起的格局不同,右侧高山的床架与武穆、张波的床架之间由一排高高摞起来的铁皮柜分开,6个柜子分别放着6个人的衣物与杂七杂八。高山也是睡在上铺,与王杰不同的是,他的下铺被大家的行李箱或是脸盆摆满了,空床铺的载物量取决于主人的地位高低与易相处程度。
王杰的床到门口的墙壁中间的间隔放着一个多层的木架,用来放个人的洗漱用品。
墙壁上固定着一个简易的固定电话,简易到看不到拨号键盘在哪里。拿起话筒你就会发现,你找不到的拨号键盘出现在话筒的背面。
这寂静的氛围被一首歌打破……
“谁在门外,唱那首牡丹江,我聆听感伤,你声音悠扬。
风铃摇晃、清脆响,江边的小村庄,午睡般安详。”
清脆、嘹亮的女声在安静的宿舍响起,张波揉揉眼睛,是自己的手机在响,好久没听过这个歌了,上一次听这个歌是什么时候?张波的大脑出现了这样的场景:或是心血来潮、或是良心发现,张波罕见地出现在课堂上。《西方经济学》的老师放下书本又在聊起了股票,张波虽然不炒股,可听别人吹牛他还是乐意的。就在听的入迷的时候,“谁在门外,唱那首牡丹江”的声音响起,张波突然发现是自己的手机,慌忙掏出手机,声音更大了,这节课是在老校区的小教室内放的,来电声音又设置到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