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敲秋竹,才觉灯又烬,花草黄,人憔悴,哪堪独自生黑,无处寻,更冷落。
温习至深夜,陆惊天抬头才发现月上梢头,浑身却无疲惫。
望向漆黑一片的农家小院,陆惊天忆起了欧阳修的《蝶恋花》: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此刻感受,才知晓欧阳修才华究竟厉害到哪般地步,文修巨匠,寻常人哪里可懂可明,心之明月,便是广寒。
该做的,能做的,要做的,陆惊天都做了,剩下的便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余光瞥见葛彦栋和其孙女葛幼若赠送给自己的《伯林游记》和《杂闻异志》,陆惊天不由得端详在手中。
数月来,陆惊天狂读此两本书籍,从中汲取文学养料,哪怕读过一遍还是会忍不住再去翻阅细看。
书里面的大千世界,书中的万般族群,都好似一一从书上浮现在陆惊天眼前,让他心生向往。
“伯林先生所愿,固所愿耳。”
轻轻抚摸过后,陆惊天将《伯林游记》和《杂闻异志》两本书籍放回原地,犹如珍宝。
“葛夫子,很快,就会再见面的。”陆惊天呢喃道。
流光一闪,白日到来,陆惊天早早起床洗漱,打了一套大造化拳,来到厨房见到锅中温热的饭食,会心一笑。
陆爹陆母生怕影响儿子陆惊天的秋试大考,一早蹑手蹑脚做好饭食就离家做活。
等到陆惊天吃过早饭,一切准备好,便来到白阳私塾。
此时,私塾外有三人早早守候在此,对私塾内外进行的清查,确保无任何可提供作弊之处。
有白阳私塾学子正被查身,亦有别地微小私塾学子被安排在此参考,任何人不得携带任何纸条暗笔,否则一律取消参加秋试大考的资格,记录在案。
陆惊天来到学堂门口,任由一人查身,好一会儿才放陆惊天进入学堂。
等到时间临近,三人踏入学堂,望着白阳私塾一众学子,开口讲出了秋试大考规矩。
“老夫窦晓,奉禹城学道苏大人之命监考白阳私塾。”
“老夫卫高远,奉禹城学道苏大人之命监考白阳私塾。”
“本官姚成运,奉禹城学道苏大人之命监考白阳私塾。”
三人中最后说话的官吏姚成运再次道:“本次秋试大考,乃是为禹城,为大章国选拔才人,有才之人,尔等不得投机取巧,玷污大考,否则本官有权将尔等驱赶出去,若有不满,可向学道院鸣冤告状。”
学道院是主管每城考试的官府,权柄极大。
听着这等严厉话语,不少学子都大气不敢喘,生怕触怒了这位官吏。
陆惊天扭头看下一旁空空如也的学位,知道沈明将不会出现。
“此子,放弃了大考选拔?”官吏姚成运朝陆惊天问道。
陆惊天嗯了声,算是替沈明回应。
姚成运又问道:“你叫何名?”
“回大人话,陆惊天。”
姚成运心中一惊,继而又问:“你就是陆惊天?用巧法打捞沉入河底的石狮子,用异于常人思维的方式砸破大水缸,还赢过了紫华私塾?”
对于这等事,身为学道院官吏的姚成运一清二楚,毕竟,外出比试的十支紫华私塾学子队伍,只有一队败兴而归。
自然,陆惊天的名字也进入某些人的耳中,连着打捞石狮子和砸缸救人的事情也被传了出去。
这下轮到陆惊天惊讶的看向官吏姚成运,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姚成运重重看了一眼陆惊天,拿出书册记录下放弃大考的学子沈明,回头交给学道院核查。
讲台上的两位教书先生窦晓和卫高远高声道:“时辰已到,大考开始。”接着两位教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