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发经过一夜的疗伤,内伤已无大碍,只有肩膀处依然隐隐作痛,还需要疗养一段日子。
他睁开双眼,看到薛青不知从哪抓来两只野鸡,拔毛剥皮后架在火堆上烧烤,晶莹的油脂从肉里渗透出来滴落在燃烧的柴堆里,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一股子浓郁的肉香味扑鼻而来,钟发腹中馋虫拱动,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看到钟发醒来,薛青扯了一只大鸡腿递了过去,开口问候道。
“钟老,身体恢复得如何了?来吃个鸡腿,尝尝我的手艺。”
钟发也不客气,一把接过放入口中,也不怕烫着,三下五除就把一只大鸡腿啃得只剩骨头。
昨夜跟这狐妖做了一场,后又伤势发作,此时已是饿极,闻到香喷喷的烤鸡腿哪忍受得住。
再加上心中认定薛青杀了狐妖救了他和小孙女一命,此时对薛青已完全放下了戒心,换作平时,出来行走江湖可不敢乱吃别人递过来的食物。
钟发吃完手中鸡腿,也不说话眼巴巴看着剩余的烤鸡。
看着身为后天高手的钟发为了吃烤鸡的孩童作态,薛青有点忍俊不禁,取下剩余的半只烤鸡一并抛给了钟发。
钟发又是狠狠地啃了几大口,直吃到满嘴流油,才开口回应。
“承蒙小友关心,老夫伤势已无大碍,想不到小友除了身手不凡,连厨艺也是相当了得,就说这烤鸡的味道,比起平山府里酒楼的大厨也是不遑多让。”
果然是老江湖,会说话就多说点。看到这老头识货,薛青觉得也不算辱没自己曾经作为羊城北京街烧烤小王子的威名,当然嘴上还是要谦虚一番。
“钟老谬赞。”
“小友谦虚了。”钟发一边啃着烤鸡,话头一转,“对了,既然你此行也是去往平山府,不妨跟我和柔儿一起结伴而行,路上也多个照应。”
钟发只觉得面前的少年越发顺眼,有勇有谋,还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虽然出身寒微但见识颇为不凡,交谈中的一些见解连自己都觉得有独到之处。
再说江湖有位先贤曾说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尤其是看到身边还在熟睡的孙女,心里不由得多了一些想法,现在不代表以后,潜力股还得趁早投资,忍不住开口对薛青发出邀请。
薛青闻言,心底一喜,真是想瞌睡了送枕头,昨夜薛青思考一番后,自己在平山府人生地不熟,如同无根浮萍,要想快速立住脚,少不了一些本地土著的帮忙。
眼前这位武艺高强、见多识广,孙女还是个漂亮小萝莉的老头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对他而言,自己可是有救命之恩,或许可以从他身上获得一些帮助。
所以趁钟家爷孙没清醒,薛青就去附近抓获了一些野味,打算拿出自己前世的手艺跟钟发进一步拉近关系,却没料到跟钟发率先发出邀请。
脸上却不动声色,装着沉吟一会便开口答应,“那就打扰钟老了。”
要是两人知道对方此刻的想法,肯定得撕破脸皮指着对方骂一声“老狐狸”、“小滑头”。
我想老头你报答我一下救命之恩,你却馋我身子;老夫希望能跟小友谈感情以友相待,小友却把它当成一盘生意。
人心难测,二人此时都不可能知道对方的真实想法,只道对方所想跟自己所想不谋而合。
天下众生,或习武,或修法,有人为名,有人逐利,有人求长生,他们通过获取强大的力量来满足自己的欲望。但哪怕是力量可以翻江倒海甚至遮天蔽日的大修,也摆脱不了命运的安排。
薛青不知道的是,他跟钟家冥冥中开始多了一丝羁绊。
这日,平山城外十里亭官道,出现了一老二少,两男一女三个身影。
左侧老者身穿灰色劲装,身材挺拔,行走间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而右侧则是一位剑眉星目的俊朗少年,白衣胜雪,背负一把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