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缩成一团,面色潮红的小姐,陈婶儿心里咯噔一下,伸出手背摸了摸,果然是发热了。
赶紧去前院叫醒当家的,又让值夜的梁耳赶紧去请大夫。
要不怎么说权势迷人眼,哪怕半夜敲开医馆铺子的门,只要说是县主请大夫,大夫也只二话不说,离开温暖的被窝,就提着药箱跟着来了。
“伤寒发热,应是有几个时辰了,再晚些时候,人都要烧糊涂了。我先开一剂退热的方子,你们赶紧让人抓药来熬。”
按说,上点儿心的大夫,半夜急诊都会问一问症状,再备上些可能用的上的药材,可谁让梁如君点儿背...
梁耳一个大老粗,当然也想不起来提前告诉大夫,梁如君的大概症状。
可怜的梁如君许久没有生病了,还病的这么严重。
当她被渴醒了,才后知后觉的知道,哦,感冒发烧了...
她这会儿浑身无力,便让陈婶儿给她取来,她床头小案几上的纯黑色保温杯。
找了理由支走陈婶儿片刻,又唤来猫主子抱在怀里,再次伸手入袖,取出‘布洛芬’和‘阿莫西林’,各就着热水各吞下两粒,收回剩余的药片,又接着睡下...
这么些年,早就习惯了独立,公寓的药箱里,感冒药、退烧药、消炎药、止痛药和胃药都备着,快过期了就换新的。就是碘伏和创可贴,都是一大盒的备着。
有了一次,半夜渴醒了没有热水,现烧又等不及冷却的精力。在那之后,她就养成了床头放保温杯的习惯,一年四季皆如此。
记不清多少次身体不舒服,都是自己强撑着给自己倒水吃药,然后到头睡着...
梁如君放心的睡着了,叫都叫不醒,喂药也喂不进去,可吓坏了院子的一众下人们。
睡太死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自主吞咽的意识?
水香水秀懊恼不该睡太死,让小姐烧了那么长时间。
陈婶儿懊恼明知小姐身子弱,白日又淋了雨,夕食亦不曾用过,她应当再细心留意的。
到底是她从前不曾贴身服侍主家,潜意识里还没养成这个习惯罢。
索性到了下半夜,梁如君的体温渐渐降了下来,众人才松了口气。
翌日,天刚微微亮,梁如君感觉又渴又饿,强撑着要起身,手臂被束缚住了,转头看去,是陈婶儿伏在她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