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右手食指和右手五指做出抉择,她必须这样做。
想起那日掉落的头发丝,和那日右手食指指甲缝里,莫名其妙残留的红色...
鬼知道还有没有另一份卖身契,在等着坑她?
她不敢赌,好不容易脱离狼窝,绝不可能再...
如果一根食指还不够,就是老天都要亡她!
取出细棉布卷成合适的大小,咬在嘴里,左手拿着剪刀在烛火上烤了烤,然后对准右手食指,闭上眼睛也不敢看,左手猛地用力...
“嗯......”
压抑的闷哼声从她嘴里发出,眼泪鼻涕控制不住的流...她从小最怕疼痛,连感冒都宁愿喝苦药都不打针。
顾不得再想其他,哆嗦着深吸一口气,左手赶紧撒上止血药,又抖着左手端起提前熬好的止疼药一饮而尽,拿过剪成条的细棉布,紧紧缠在食指上。血又很快染红了布条,赶紧再拿布条系紧...
极致的痛迸发出极致的恨,却又不知道该恨谁?
她可是连丁点前身的记忆都没有啊,只能恨那个把她带来这里的平安扣...
千万别让她想起来前身记忆,否则...迟早有一天,加倍还给她!
为什么是她而不是他?这种毁人名节的隐私手段,只可能是后宅的算计!
雁过留声水过留痕,只要她还好好活着,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
敢算计她!敢害她至此!郝丽娘!你可千万别死在了我前头!
君子报仇还十年不晚,她可不是正人君子,早晚她会有能力报仇!即便她自己没有能力,难道还不会借力?
半夜,屋内梁如君颤抖着身体,蜷缩在床角,咬着步卷,哭的不能自已。
哭自己倒霉来了这里,哭血流不止又疼痛不已的手指,哭看不到未来的前路...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止血药和止疼药发挥了作用。
起身将帕子用水打湿,擦干净眼泪鼻涕,又用干净的棉布条擦干净血迹。再将带血的布条,卷巴卷巴丢进跟伙计要的煮茶小炉子里。折腾一番很累了,索性直接和衣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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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刚大亮。
“何姑娘,该起了,何姑娘?”
婵儿一大早就轻轻拍门。
“就来。”
说罢,赶紧认命的起身,换掉外面血迹已经干了的棉布条,布条沾水擦掉伤口外的血渍,再重新包扎,让外表看起来不会那么吓人。
左手完成了简单的洗漱,右手缩在袖子里,便出了房门。
“何姑娘昨晚没睡好吗?脸色看起来很差。”
婵儿见她脸色煞白,关心问道。
“一点点,不碍事的。马车上也能休息。”
梁如君客气回道,她不想就此事多做解释。
婵儿闻言也不多说什么,点点头,用过辰食,又买了干粮和热水就出发了。
有四个护卫跟着,路上不是没有劫匪什么的,但都被那几个护卫解决了。
梁如君看在眼里,只觉得这次的人的身份,恐怕不低,只希望不要又是虎口...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马车一路紧赶慢赶的,终于在八天之后到达了东临城外。
马车被带到霓裳阁的后门,却并未停下,而是直接进了霓裳阁后院。
“何姑娘,到了。”
婵儿撩起门帘看了看,随后对梁如君说了声,就率先下了马车。
梁如君跟着下了马车,却见并不是在室外,而是在院落里面,心弦又紧绷了,难道真的又要入虎口了吗?
婵儿似看出了她的紧张和防备,
“何姑娘不必紧张,我家姑娘最是心善不过的人儿了。”
梁如君不失礼貌的点点头,并不发表意见,希望如此吧。
“一路舟车劳顿,何姑娘不如先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