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竹看着周行韫略带慌乱地背影，忽然噗嗤一笑。
她好像知道怎么使唤这个呆木头了。
虽然身为姜星竹的贴身保镖，但进大小姐的衣帽间，周行韫还是第一次。
花花绿绿的衣服，花里胡哨的布置，甚至还有少女粉嫩的内衣，瞬间就叫周行韫愣在了原地。
“......”
他在哪里？
他在干什么？
他看到了什么东西？
姜星竹哼着小曲儿，掐着时间。
整整三分钟过去了，她的保镖一点动静没有。
怎么了这是？
难不成还能在她的衣帽间迷路。
“周行韫——随手拿个衣服很难吗？”
“不难。”
周行韫下意识地应声。
他回过神来，慌乱地从旁边的衣架上随手扯了两件衣服，送到大小姐手上。
姜星竹接过衣服，捏起两端，一件纱质的吊带睡裙出现在周行韫眼前，“你希望我穿这件去同学聚会？”
“嗯？”
“......”
气氛瞬间陷入一股尴尬。
“不是。”周行韫否认。
“不是你还不赶紧给我重新换。”
少年愣在原地，不肯动弹，“男女有别。”
“拿个衣服怎么就男女有别了。”大小姐拧着眉骨，把吊带睡裙塞进周行韫怀里，“哎呀，拿件能出门的衣服，周周这么厉害，当然是小case啦。”
“！”
周行韫瞬间面红耳赤，心下怒吼，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要不是亓总非要他来给大小姐当贴身保镖，他宁愿待在原来的训练营，早晚风吹日晒，日复一日地过着枯燥无味的日子。
“说、说出具体的衣服。”
“嘛~”姜星竹也是拿这个呆木头没办法，“进去，往里多走两步，你会看到一排碎花裙子，拿一件你觉得好看的来。”
“知道了。”
周行韫再次同手同脚地走进大小姐的衣帽间，刻意避开他不敢看的衣物，只目视前方，大步向前跨，再然后站定在一排碎花裙子跟前。
大小姐要他挑出他认为好看的一件。
少年紧皱眉头，仿佛是在处理什么棘手的问题一般。
这一排裙子在他眼里看来都是一个样子的，稀碎凌乱的花纹，他分不出区别，也挑不出好看的。
索性随手拿了件靠边的给姜星竹。
“你喜欢这样的？”
“它们都一样。”周行韫如实回答，顿了顿，十分不走心地补充：“我都喜欢。”
“难为你了。”姜星竹抿了抿唇，将裙子随意地挂在扶手上，便开始解睡衣的扣子。
周行韫当场愣在原地，“大小姐，我——”
“转过身去啊，我什么我。”
姜星竹懒懒散散地从太妃椅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领口松松垮垮地肆意垂着。
周行韫在女生站起身来的那一刻就转过了身去，并迅速闭上眼睛。
听觉无限放大。
身后少女的一举一动所发出的细微的声响都异常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
窸窸窣窣，是换衣服的声音。
清脆碰撞，是大小姐化妆的声音。
过程很短，不过二十来分钟左右。
时间又很长，长到周行韫把自己这十年来所有的训练都给回忆了个遍。
“周行韫，你要换衣服吗？”姜星竹瞄了他一眼，问道。
“不用。”
“我以为你出门会标配。”
“大小姐喜欢那样的话，我明天和亓总说明一下。”
“啊不不不，你这样就很帅了，不用。”
女佣递过来姜星竹平日里出门背的包，大小姐接过，转手扔给了周行韫，自己落得个轻松自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