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纪冉冉慢慢回过头,惊悚地看着他:“皇叔要给我暖床吗?”
啪!
沈行川手里的筷子也折断了。
纪冉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疯话,不等他发飙,撒丫子就往后院跑。
身后传来一片混乱的声音。
“殿下,使不得啊!”
“皇叔,姐姐那是因爱成痴,你就理解一下吧。”
纪冉冉一路跑回自己屋子里,见身后没人跟着,这才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
还好她跑得快,小命差点都没了!
她悔不当初,美色误人啊!大奸臣不会是准备杀了她灭口吧?看来她得找个地方避一避,离这个疯批远远的!
纪冉冉说到做到,第二日就带着绘雪和白苏去了清宁观,一住就是半个月。
半月后,已是盛夏。
端阳宫的铜鉴置了大块的冰,散出丝丝凉意,沈行川身形挺拔,静静听着太子亲信的大臣指控他所谓的罪行。
这些时日来,这是朝堂上每日都会发生的场景。
大臣终于义正词严地说完,抬头对宣德帝道:“请陛下依照规矩查办璟王!”
宣德帝昏昏欲睡,习惯性地开口:“皇弟,你可有话要说?”
他自己也知道,就算查办,能查出问题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沈行川太狡猾,这帮大臣又太没用。
果然,沈行川眼皮都没抬,淡然道:“臣弟无话可说,究竟有没有对账目做手脚,陛下派人一查便知,又何须来问我。”
这是什么态度!
宣德帝本就因为暑热胸闷,听到他轻描淡写的语气更是不悦,皱眉道:“太傅,这件事就交给你去查,务必水查得落石出。”
陈太傅向前一步道:“是,老臣定不负陛下所托,若有人私自改动账目,绝不放过!”
沈行川嗤笑一声。
陈太傅对他怒目而视:“事关国库的要事,王爷觉得很好笑?”
沈行川道:“本王只是觉得自己被这般看重,很有意思。”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中,显然是太傅与璟王不和,而他们越不和,有的人自然越开心。
其中就包括沈凌周。
沈行川生辰当日被刺杀的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但因为“苍鹰”归属于沈凌云,大臣们并没有怀疑到太子身上。
沈凌周借着这个机会,一门心思扑到收买人心上,还自掏腰包修建了多条河道,之前丢掉的声望又有回涨之势。
他学聪明了,不与沈行川发生冲突,只是让亲近的大臣没事找事,日日跳出来骚扰他一番。
沈行川自然照单全收,反正无关痛痒,他也不介意看看太子到底想干什么。
真正让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西楚国。
西楚国最近在边境频频骚扰,意欲挑起战争,那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令他担忧。
沈行川眯起眼睛,看向一直紧握着拳头的四王。
果然,沈凌昭也如他所料,上前跪下道:“父皇,西楚国最近在边境频频挑衅,儿臣想,咱们大宣该将这场战事提上日程了。”
宣德帝道:“朕不是已经安排大将军准备出征了么?”
“父皇,儿臣自请和大将军同去,势必歼灭敌人,护我大宣!”
宣德帝沉默地看着自己这个四儿子。
他承认,老四的优秀程度不在太子之下,但因为太子是云妃的儿子,他最看重的还是太子,自然要为他的以后铺路。
老四若是立下战功,掌握了兵权,太子的地位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稳固了。
得虎符者得天下……
宣德帝想起多年前,自己从沈行川手中收回兵权的艰难,虽已事隔这么久,那惊心动魄的场面仍记忆犹新。
他收回心神,冷着脸道:“胡闹!你都没有真正上战场的经历,怎么能参与这种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