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不知从哪跑出来,手指着沈凌周,白嫩的小脸上写满了愤愤不平。
“白苏?你说什么?”
纪冉冉伸手,白苏立刻跑过来拉住她:“恩人姐姐,我说这个人是坏人!他们刚才欺负道长,被我看到了!”
“他们怎么欺负道长了?”
“那些赈济的物资根本就不是他们带来的,是前两日那个叔叔的小厮送来的,可是这个坏人非要道长骗人,说是他带来送给百姓的。”
白苏指着道长继续道:“姐姐你看,道长不答应他们的要求,他们就对道长动手了,还威胁说若是不按他们说的做,就要将清宁观的道童都抓走!道长是为了保护我们才……”
纪冉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道长的额头上果然有一片红印,像是被人推着撞到墙上弄的,她刚才都没发现。
沈凌周竟能做出这样无耻的事来?
纪冉冉目瞪口呆,之前沈凌周陷害纪博文,她还觉得那些是权谋之计,虽然不齿,但是可以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
但是对无辜的道长出手?
这实在有违他男主的人设,难道沈凌周实际就是个伪善的小人?若真如此,他日后继承大统,岂不是大宣的百姓之灾。
“你这小道童是哪来的?不要在这胡言乱语!”
沈凌周怒视着白苏,他怎么事事都不能顺意,总有些可恶的人蹦出来拆他的台,真是晦气!
纪冉冉将白苏藏在身后,也对沈凌周怒目而视。
“他一个稚童,怎么可能说谎骗人?太子既然做了这样的事,就该知道天网恢恢,恶有恶报。”
那些排队的百姓也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他们都是附近的居民,和道长熟识,也非常喜欢伶俐可爱的白苏,是以白苏这么说,百姓们都信了七八分。
一个老头拄着拐杖上前,对沈凌周道:“草民不懂那些朝堂上的事,我们老百姓,只知道谁对我们好,我们大家就感激谁。道长多年来照顾我们,您若是欺负了他就理当道歉!不然即便您是太子,我们也不会善罢甘休!”
“道歉!道歉!”
其他的百姓受到老头的鼓舞,也纷纷举起拳头呐喊。
沈凌周看着这些暴民疯狂的行径,几乎要藏不住眼底的戾气,但想到名声要紧,他强压下怒意,深吸了一口气道:
“这件事是本宫考虑不周,但这都是因为本宫心系着大家,急匆匆地赶来清宁观,这才没来得及准备物资,借用了观里原有的。但本宫对百姓的关爱之心决不会有假!”
“你骗人!”
白苏从纪冉冉身后钻出来,小小的身影直朝着沈凌周冲了过去,从他面前的桌子里抽出一条手帕,手臂高高地举起。
“你们看!刚才分发物资的时候,每碰过一个百姓的手,他就悄悄地在桌子底下用手帕擦,这人若是真的心怀百姓,怎么会这么嫌弃你们?”
“呸!”人群中抱孩子的村妇啐了一声。
“我就说呢,人家可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怎么会看得起咱们这些山野村民!你们想想,他如果关心咱们,又怎么会从未在清宁观出现过?这明显就是想靠着赈济一事,给自己谋一个好名声!”
“说得对!咱们都被他利用了!”
“就这样的太子,要是做皇帝我第一个不服!”
沈凌周几乎要把牙齿咬碎,这群目光短浅的粗鄙乡民,他真想命令身边的兮夜将他们全杀了!
那个可恶的纪冉冉还在一旁看热闹,回去之后,这件丑事就会传遍大街小巷!可他又不能连纪冉冉一起弄死,以他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承受任性妄为之后带来的后果。
若是沈行川那个奸人,怕是早就动手杀人了吧?
那个人什么都不在乎,凡是他看不顺眼的人,连理由都不用找,直接就是格杀勿论,反正他也毫无声望可言。
沈凌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