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魏轻宁。
魏轻宁上前,双目赤红,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狠狠地打了闫怀忠一巴掌。
闫怀忠被押了下去,庆王和慕容逢为免生枝节要连夜审问,此时盐库内只剩下了花想容和魏轻宁。
魏轻宁看着陷害自己家人的恶人落网,心里的一块大石落地,不由百感交集,悲从中来。恶人落网了,爹爹和家人很快会回来,可能官复原职,可是娘已经没了,自己也满身污点,这一切又能回得去吗?
花想容的手轻轻放在魏轻宁颤抖着的肩膀上,轻声安慰:“轻宁姐姐,不出意外,伯父他们很快能回来,你……有什么打算?”
这世道从来都对女子甚为苛刻,虽然大瑶女子地科正高,可是魏轻宁的经历,即使魏之远能够官复原职,想要嫁人过寻常日子恐怕都难。
“家,恐怕我是回不去了……”魏轻宁停住哭泣,一声轻叹。
“轻宁姐姐,你还有我。如果你不嫌弃我是做买卖的,跟我回去可好?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你知道花家现在只剩我和弟弟,弟弟年纪尚小,我想把买卖做大,得有人帮我。轻宁姐姐,你帮帮我好不好?”花想容搂着魏轻宁的胳膊撒娇。
魏轻宁也被她逗笑了,“你呀,你那哪叫买卖,你那可是天下第一大的生意。再说了,你还用我帮?”
“当然用,非常用,你就说帮不帮嘛。”
“帮,帮,帮。”不帮又能去哪里呢?
此时,权陵县衙已被征用,二人回到县衙时,庆王和慕容逢正在连夜提审。
案情已经明了,盐厂出盐后统一运到盐库进行分拣,合格的盐便进行分装,不合格的进行销毁。这个过程中,闫怀忠做了手脚,把合格的盐定为不合格,如此一来出库的盐就少了。
而被定为不合格的盐,当然并未销毁,而是被通过暗道运走,这暗道就是发生塌陷的地方。至于账目,那当然更是简单。只需在数字上做几下手脚,便能瞒过众人耳目。
真正的账本已经被找到,清清楚楚地记着每一次被盗了的官盐去了哪里,卖了多少钱。可是钱给了谁,幕后又有没有更大的人物,却始终没有撬开闫怀忠的口。
胶着时,花想容踱步到闫怀忠面前:“闫大人,你可知道我一来权陵就被人刺杀?”
闫怀忠无动于衷,花想容继续:“你可知那杀手并非从大都一路跟着我来的,而是从南疆而来?”
闫怀忠有点不明白花想容为什么这么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可知道,有人从大都给那杀手传了一封书信?恰好,这封信被我找到了。”闫怀忠一惊。
“我知道,你死撑着不供出你的上官,是因为你觉得只要他不倒,即使你今天被查,他也会保你。可你又可曾想过什么人最安全?”
花想容一顿,眼见着闫怀忠脸色大变,接着说:“当然是死人。”
“事到如今,其实你说或不说,你的上官已经重罪难逃。你交代清楚,王爷和慕容大人可以保你一路平安,替你向圣上求情,你不说,可能回大都的路上你就永远地闭嘴了。蝼蚁尚且偷生,闫大人三思。”
闫怀忠本来还想着万一有一线生机,被花想容这么一说,顿感大势已去。很快,就将他与沐清风如何贩卖私盐、如何做假账又是如何分赃交代得清清楚楚。闫怀忠说,贩卖官盐所得他和沐清风其实只拿了小部分,大部分都给了上面的大人物,可是大人物是谁他却无从得知。
听完闫怀忠的交代,慕容逢心中一动,虽然权陵这边的行动并没有传回大都,而且动作利索,可是那大人物未必不知道动静。
“王爷,恐有变,臣请马上动身回大都。”
慕容逢连夜动身回大都,庆王与花想容一行人押着闫怀忠等一干人犯第二天启程。此次官盐案,权陵大大小小的涉案官员三十余人,因此队伍行进速度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