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香觉察到不对劲，但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又不得违抗命令，只得福身告退到门外。
而后，海棠阁内安静得出奇，静得连彼此之间的呼吸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不知皇上来海棠阁所为何事？”
姜莹晚看着轩辕无忧那有些阴沉的脸色心下一惊，不会是今日在大殿之上认出自己来了吧，看来现在只能见机行事了。
轩辕无忧沉默着，只是一直看着姜莹晚面上的表情，妄图将姜莹晚看穿。
被轩辕无忧看得有些心虚，姜莹晚便故作伸手抚上白皙的脸庞，不明所以道：“臣妾脸上有东西么？”
“没有。”
轩辕无忧别过了目光，把玩起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淡淡道：“今日大殿上有位舞姬的舞甚是出众，可惜阿晚是没看到。”
姜莹晚心中明了几分，轩辕无忧并不是笃定那名舞姬就是自己，所以故意这样说来试探她。
“倒是不可惜，若是臣妾看到，也定想上去舞一曲，但臣妾在冷宫落下的腿疾，早已不适合再跳舞了。”姜莹晚垂眸，似是在惋惜着什么。
这泛起了轩辕无忧的愧疚心理，姜莹晚的旧疾与他也有一定的关系，若他没有为了一己之私将姜莹晚打入冷宫，姜莹晚也不会在冷宫受伤后没有得到及时医治而落下个腿疾。
“你在冷宫受苦了。”轩辕无忧只想快点略过这个话题，他不想姜莹晚提及在冷宫的事，因为她越是说他的负罪感就更强。
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姜莹晚很想对他说这句话，但她忍住了，她舔了舔干涩的唇淡淡道：“没事，如今苦尽甘来了。”
苦尽甘来？呵，你死了才是真的苦尽甘来！我恨你，我恨不得扒你的皮，剥你的筋，拆你的骨，嗜你的血。
算计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对我的家人赶尽杀绝！
只怪如今的自己还太渺小了，对自己的弑族仇人也只能笑脸相迎。
“……罢了。”
轩辕无忧不再追究大殿之上那舞姬到底是不是姜莹晚，况且如今的姜莹晚连跳完完整的一支舞蹈都难，更别说在大殿之上那支那么精彩的舞了。
“今日天启国的人对朕说，若想求个一时安稳，最好拿出诚意，公主和亲是个不错的办法。”他皱眉：“看来战事还有转机，只是……宫里哪有公主。”
看来君彦谨并没有把话说的很明白，轩辕无忧也没有完全会意君彦谨的意思，这样会错意意外的就像君彦谨在给轩辕无忧提醒一般。
姜莹晚在心底感谢君彦谨那语言的艺术，随后佯装在思索，还有些犯难的样子。
“你在想什么？”轩辕无忧并没有想让姜莹晚替自己分担，只是觉得此事有些犯难便与姜莹晚吐露一下。
“臣妾在想……”说着，姜莹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宫里没有公主，不如让臣妾的妹妹戴罪立功封为公主和亲过天启国，毕竟这关乎绿萝国的生死存亡，反正臣妾的胞妹若不做这牺牲品也是难逃一死，不如为国家作出贡献。”
轩辕无忧沉默了，似乎是在思考这件事值不值得做。
“虽然朝堂上其他大人们的掌上明珠也不是不可选，但臣妾更希望是臣妾的母族可以戴罪立功，不求皇上能收回成命，但恳求皇上能看在这事关重大的关头能够理性对待。”姜莹晚尽可能让自己显得没那么着急，以免被轩辕无忧看出点什么。
这事轩辕无忧也并不是不乐意，姜家本就没什么罪，谋反也不过是一顶莫须有的罪名，为的就是除掉姜家，如今姜莹晚还傻乎乎的说愿意让自己的亲妹妹当做那个牺牲品送给天启国戴罪立功。
多活一个就活一个吧，反正两个女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轩辕无忧这样想着。
可他不知道的是，实则是他进了姜莹晚的圈套。
“既然如此……就依着你的意思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