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阳光透过绿藤洒在竹编椅上,景御躺在上面,发色如墨,肤色盛雪,倒衬得眉眼如画。
不像是失去意识,倒像是睡着了。
少了那股疏冷,以及夹在其中的凌厉。
倒有了几分玉般的温润。
让人移不开眼。
沈夭夭躺在景御的旁边,骨节屈着,撑着额,另一只手顺着景御的眉心缓缓滑下,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点了点。
“真能睡。”
沈夭夭用了一天的时间将景御的内伤控制住了,但是景御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这会儿阳光正好,沈夭夭便将景御推了出来,让他晒晒太阳。
比起一开始的慌乱,沈夭夭这会儿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
至少赵慈柔感觉她除了视线一直黏在景御身上外,其他的和平时差不多。
“再看,你的面待会儿要吃进鼻子里了。”赵慈柔看着她说。
沈夭夭没说话,用行动回答了她即使一心二用,也不会将面吃进鼻子里。
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赵慈柔将碗拿过来,准备离开,走时看了景御一眼,“有把握吗?”
“有。”沈夭夭回答得很干脆,“他一定会醒。”
赵慈柔盯着她的眉眼看了一会儿,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正巧白这时进来,赵慈柔冲他招了招手,“她现在吃不了海鲜,我全给你留着了,忙完记得去吃。”
白心头一暖。
他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景爷给了他们一个家,让他们成为了彼此互相的家人。
赵慈柔却是唯一一个给了他那种长辈般关怀的温暖。
“谢赵姐。”他说。
赵慈柔摆摆手,示意不用说这些客套话。
白听话地点点头,等赵慈柔离开后去了沈夭夭身边。
“大小姐,闻家小姐过来了。”
沈夭夭微微侧了侧身,重新躺回景御身边,淡淡地开口,“来做什么?”
“说要来看看景爷。”白说得平铺直叙。
沈夭夭却听出了背后的意思,不由扯了扯嘴角,“上回她差点把人医死,这回是想怎么看?”
白亦皱眉,“听说是会议决定的。”
“一开始,是谁带她来的?”沈夭夭的问题直指核心。
“是胡部长。”白说。
“让绿去查查他。”沈夭夭直起身,看着外边不请自来的人,“查一查他跟这次的事,有没有关联。”
“是。”
白转身,亦一脸警惕地看着外边的人。
“胡部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胡部长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竹编椅上的景御,伤得这么重竟然还没死?
他不由重新审视这个沈家大小姐。
沈氏的医术何时如此精湛了,若是有如此高超的医术何至于还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我们是来看景爷的,”闻果果指着沈夭夭,“你凭什么霸占着景爷,不让我们看他?”
若是放在以前,闻果果绝对不会这样说话。
但是她的一等功荣誉已经下来了,又有闻家撑腰,能够让她放在眼里的人,很少。
这其中,当然不会包括沈夭夭。
“沈小姐是景老认定的未来景氏主母,闻小姐你说凭什么?”绿匆匆赶过来,正好接上了闻果果的话。
又是这个人。
闻果果一脸敌意地盯着绿,她没忘记上次就是因为他拦住了自己。
难道自己这一次又要被挡在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