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士兵知晓,是他主子故意派人偶遇苏英并告知她。
屋中的嬉笑戛然而止,陆怀安问了句:“谁?”
苏英一声不吭,踢开房门冲进去,满室的香艳旖旎刺痛了她的双眼,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陆怀安慌慌忙忙找衣服穿:“英英,你听我解释。”
“啪~”响亮的巴掌打断陆怀安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谎言,打得他猝不及防,红秀也傻了眼。
男人是家族的天,是女人的地,男人做错了事,女人没有权利惩罚男人,女人打男人会被律法处置。苏英她这是反了天了。
苏英哽咽着质问:“我信奉了十几年一夫一妻制,可是为了你我放弃了我的信仰、我的原则,我每天都在想如何让你父母喜欢我,让郑瑶和孩子接受我,我是如此在意你,如此信任你,结果你呢,你便是这样回报我?”
“苏将军,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对陆将军动手。”红秀去心疼地去抚摸陆怀安被打红的脸却被对方不耐烦地推开。
她尴尬地缩回手,从床上跪到地上,抽泣着流下几行泪:
“苏将军,红秀求你别错怪陆将军,是我求他把我带出来,是我的错,你若有气,打我骂我都行,不要怪陆将军。陆将军只是太善良了,看不得我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都是我的错,求苏将军不要怪陆将军。”
苏英冷冷地乜斜着红秀,演技还真是精湛,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红秀和她的好友郑瑶一样绿茶。
“英英,我们出去说。”陆怀安穿好衣服过来拉苏英,苏英嫌恶地避开他的手。
“你玷污了我的爱情。”说完这句话,她把窗边的瓷瓶砸得稀碎。紫云英被水淹没,了无生气地躺在碎片中。
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跑进黑暗的巷道中哭泣。萧辰和王东远远的跟在后面。
他的黑眼圈不是因为自己不理他,他因此难过失眠而有,而是和红秀缠绵了一整夜所致;他那天也不是回去拿东西,而是去接红秀;他宽大的背背过自己,也背过郑瑶和红秀,也许还有其他女人。
誓言是假的,柔情是假的,浪漫也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在谎言面前,她的自作多情显得如此愚蠢可笑。
他白天陪她游玩、骑马,说尽甜言蜜语,晚上却在红秀床上缠绵。亏得她还傻傻地为他做饭、绣花、纳鞋底,还想着与他共结连理。
恶心,太恶心了,比吃饭吃到一半发现碗里有蟑螂还恶心。
想到这几日陆怀安的虚情假意,想到自己的天真无知,苏英的心脏像被铁钩撕扯,痛得她连呼吸都不顺畅,蹲在空荡荡的街头痛哭。
苏英哭到全身抽搐,弱小又无助的破碎感让王东这个杀人无数的冷面侍卫都动了恻隐之心。萧辰面色冷漠,手中折扇却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陆怀安颓丧地坐着,红秀一直跪在地上,肆虐的寒风从门窗侵袭进来,冻得她瑟瑟发抖。
“若是早知道苏将军如此善妒,我便是死在碧城也不会跟将军来汤丹,是红秀不好,将军不必为难,等明儿天一亮红秀立马收拾行囊回碧城。”
红秀以帕拭泪,神色悲怆:“只是苏将军此般不容人,往后瑶儿妹妹和孩子该怎么办?”
她不能让陆怀安对自己产生一丁点不满,不能让陆怀安觉得是她的错。要让他觉得苏英是个强势霸道,容不下别人的妒妇。
“你起来吧,不必回去,我会安抚好她。”
女人最重要的是名节,他与苏英这十几日天天粘在一起,在众人眼中苏英早已是他的人。
他不信苏英不在乎旁人的闲言碎语,所以就算苏英一时气恼闹脾气,他相信等她冷静下来后一定会妥协,上次她不也妥协了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英的脸哭麻了,眼皮紧绷着,泪水还在不停地往下掉。她用手撑着膝盖站起来,踉踉跄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