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门口,刚才的两个妇人跪在地上哭天抢地,一个中年男子将鸣冤鼓敲得震耳欲聋。
鼓声震天,陆陆续续有百姓过来凑热闹。
过了一会,县衙门开了,衙役将几人唤入衙内,苏英等人被拦在门外。
两个妇人不等县官问话,急不可耐地开口叙说案情。
“官老爷,今天一大早我媳妇英姑在院子里绣花,几个大汉突然踢开门把她拉走,我儿子去拉,他们就把我儿子踢翻在地上,英姑肚子还怀着我马家的骨肉,官老爷,求你帮我们把英姑救回来。”
“官老爷,我女儿也在早上被掳走了,她还只有14岁,进了土匪窝不知道要受多少罪,求官老爷救救她。”
两位妇人一直给县官磕头,县官和师爷从座位上走下来,亲切地将她们拉起来。
县官无奈地说:“我也想救她们,如果她们只是被普通山贼抢走那好办,但如果是被龙虎寨抢走,我也无能为力。”
“呜呜呜~”两位妇人哭得更伤心了,旁边的男人也向县官磕头:“官老爷,求求你救救我娘子,求求你救救她,救救她。”
“救救救,她们都是本官的子民,本官一定尽全力救。”县官一脸沉痛,长叹一声:“可是仅凭县衙这一百多号衙役如何救?”
师爷双目含泪,摇头说:“大人,上次咱们出动县衙所有人在山下伏击龙虎帮,不但没成功,还折进去五十多个人,你忘了吗?”
“本官怎么会忘,本官也想把龙虎帮除之而后快,可是他们有三百多人,个个凶神恶煞、杀人如麻,我们的衙役是善良的普通百姓,如何打得过他们。”
县官转身抹泪,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座位,神色一凝:“但是本官绝不容许他们随意伤害无辜百姓,本官多次命人快马加鞭进京汇报此事,朝廷一直未给答复,本官也无计可施,只能请乡亲们多等待些时日。”
“不过你们放心,我现在立马派人去龙虎山谈判,如果他们要钱,本官倾家荡产也会赎回你们的亲人。”
县官慷慨陈词,舍己为人之举令人心生敬佩。
围观百姓纷纷表示县官尽力了,怪就怪土匪太多太残暴,怪朝廷不管他们的死活。
盛儿义愤填膺:“朝廷的人是吃干饭的吗?洛南百姓被土匪欺凌两年多了还不派兵过来剿匪。”
有人搭腔:“朝廷那帮昏官只知道享乐,哪里会管百姓死活。”
此话一出,众人通通埋怨起朝廷的官员,话骂得异常难听。
如果龙虎帮真如百姓口中所说惨无人道,恐怕今日被抢的女子凶多吉少。
苏英拉着三人钻出去:“这里不安全,尽快收拾好东西,今晚丑时启程去碧城。”
回客栈前,苏英去寄了两封加急书信,一封以她的名义寄去京城,一封让路边妇人以笔名“南山梓”的名义寄去碧城。
顺德帝年轻时意气风发,17岁带兵横扫北境,击退进犯大梁多年的北狄,26岁先帝驾崩后在众人拥护下即位。
如今顺德帝已在位十六年,一直贤明果决、爱国如家、励精图治,官员清廉实干,百姓安居乐业。
而他却因过度操劳身体每况愈下,这几年越发力不从心,但也不至于放任这件事不管。
如果不是朝廷不管,那问题出在哪儿不言而喻。事有蹊跷,苏英决定到了碧城跟太子好好交流交流此事。
由于丑时要赶夜路去碧城,苏英让几人尽快收拾好东西提前休息几个时辰。
秋菊和阿春在床上说了会儿体己话便睡着了,苏英翻来覆去睡不着,有些疑点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天色渐黑,远处山景在薄雾笼罩下变成一幅绵长的水墨画卷,一个用棉衣和披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鬼鬼祟祟出了客栈。
碧城军营,士兵把一封崭新的书信送到空无一人的太子房间。
和戍守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