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半是卖乖半是诓哄的将人骗来了王府栖梧院。
将人抵在门上,圈的牢牢地,额头相抵,炙热的呼吸洒在楚淮面上,叫楚淮的心都躁动不已。
自己的腰被这人箍的紧,后颈也被握在他滚烫的大手里,左右逃不出去,只得半合了眼眸嗫嚅着问,“怕了你了,说吧,要我做什么?”
杨凌眼尾泛红唇角上挑,舌头难耐的抵了抵齿尖,凑在那几欲滴血的耳垂边,嗓音蛊惑又暗哑,因他囚着最凶狠的兽,“阿淮再给我穿一回喜服吧,全了我这一腔痴念,好不好?”
那婚服是杨凌找了几十个绣娘足足绣了一个月才完工的,尽管他知晓这喜服可能一辈子都穿不在他身上,可那也要做,至于身量尺寸,他抱了那么多次,自是一清二楚。
楚淮终于换完出来了,杨凌看着一身大红喜服的他家阿淮,身上的血都是沸的,禁锢着兽的锁链‘铮’的一声尽数崩断,脑子里只剩一个声音叫嚣着,撕了…它!上去撕…了它!
他一边控制着自己不听从那声音,一边装做和平时一样,他最是知道,眼前人最熟悉又感到踏实的自己的样子是什么。
还没到收网的时候。
他离他只有两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来了,藏在袖子里的手攥得死紧,他想扑上去的,可是不能,得忍忍,再忍忍!
很快了,很快了。
他嗓子干的厉害,好似烈日下炙烤的沙漠,他需要一汪甘泉,他只要他的一汪甘泉。
艰难得装出喜悦又惶恐的僵态,就见他家阿淮真的心软上前了,“阿凌,是不是我穿太丑了,吓得你都不敢过来了?”
“不。”
“阿淮,是我害怕了,害怕这是——”
可他心里却想的是,“不,我害怕吓跑你啊!”
楚淮觉得他定会说这是泡影,一触就破,所以温柔的一吻把他没说完的话堵回去了。
似是放了梅子露的茶水,真甜,还算能稍稍解解渴,他心想。
杨凌用了毕生最大的耐心,将那婚服从他身上一件一件缓缓又完好的褪下,只剩大红寝衣,上衣只用一根细细的带子系着,其实一勾就断。
良久,两人气喘吁吁,楚淮攀着杨凌才能勉强站定,神思混沌之际被杨凌一把抱起,步伐稳当却急迫地朝着那喜床而去。
喜被暄软,被杨凌一掀就把他盖了个严严实实,倏地起身将红帐放下,又把那箱子里的瓷盒拿出来放在墨发铺陈的枕头边。
之后自己飞快钻进了鼓包的喜被里。
他家阿淮怕羞。
没一会儿,脚踏上落上了几件红色的寝衣。
没头没脑的一句,“阿淮,我帮……你。”
外头已经起风了,那还会下雨吗?
应该会的吧,又是在夏日的六七月,一贯雨急。
他月思有些算,候笼有些疼,似是之前患过咳嗽留下的痛感。
楚淮脑中绽满绚烂的烟火,如同除夕夜那场万民同乐的盛景夜。
其实楚淮以为的欢余,远比他知晓的,要少的多的多。
杨凌拥着人,一只手却探上了那箱子的锁扣。
……
外头有枝叶的沙沙声。
楚淮脑子有些混沌,不知晓那是什么。
……
楚淮觉得有点良,想去摸一下是什么的时候,又动弹不得了。
……
当他觉得情况不对想要问正在忙着的杨凌时,却又说不出话了。
……
两个人都很忙。
……
所料不差,果真是起风了。
外头风吹芭蕉,遮去了小猫的细碎的呜咽。
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
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风很急,风声里芭蕉叶相贴的声音却是清脆悦耳,怪不得有雅称称为‘美人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