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杨凌这夜上值结束,喜滋滋又有些心急地往府里赶。
他终于熬到轮值结束了,这么多日美人在怀只能看不能吃的痛苦真的是太难受了。
只是等杨凌急匆匆回来,看着灯火通明的卧房,心里犹疑了下,他家阿淮今日怎么还没睡?
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就见他家阿淮身着寝衣盖了张薄毯正斜倚在软榻上,睡颜恬静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没睡。
杨凌也不敢上前抱他,他这一身的臭汗还没洗呢,正打算转身的时候,就见他家阿淮轻轻动了,似是刚醒,声音绵软迷蒙,“回来了?”
似是撑着要起来,但可能是胳膊麻了,这么一起反倒有点想再磕回去的架势,吓得杨凌赶紧上前一把扶着了,可这身臭味也应该熏着他家阿淮了。
“没事,我睡偏了,枕的胳膊有点酸。”
离得近了,楚淮这才发觉杨凌出了一头汗,刚刚抬胳膊想给他擦一擦,不料还没碰着人就被他拦下了,“阿淮,我太臭了,骑马回来的,我去洗洗。”
楚淮一笑,将人拽到身侧按着坐下来,“又没嫌弃你,怎得这样怕?”
说罢就从杨凌怀里摸出帕子,细细替他擦了。
之后拽了拽人,杨凌会意挪到了楚淮身后,楚淮满意一笑就结结实实靠在杨凌胸前,稀罕似的又把一只手拽到自己身前,两手严严实实拢着。
俩人就这么待了一会,隔着薄薄的寝衣也能感受到身后之人炙热的体温,楚淮觉着心里踏实多了,抬眼看到脚边毯下凸起的一个小包,到底微叹了口气。
小心翼翼地开口,“阿凌,我明日要去趟北柳县,下辖的桐岭村五日前发生了桩命案,如今闹得沸沸扬扬,韩大人着我过去尽快了结此案。”
楚淮口中的韩大人,就是大理寺卿韩云鸣,此人为官清正又能在案中抽丝剥茧,在这轻则进去就得褪层皮的三法司中,是个极为难得的不靠着严刑拷打断案的明官。
杨凌微蹙了眉,想了片刻就问,“这案涉及的犯人穷凶极恶?还是疑点颇多?怎么都到你们这儿了?”
楚淮面上不乏带了些赞许之意,他就说了这么三言两语他家阿凌便问到了关键。
“并非穷凶极恶之徒,但也不是什么寻常百姓,是桩屠夫杀妻案。”
“这案子也确实是桩疑案,北柳县没断了就移送给了京兆府,可林府尹因着也没能将关键案犯缉拿归案,就又递到了我们这儿。”
“这案子因着死者的名声不太好,已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再传下去恐污了圣听,是以韩大人着我速办此案。”
“这案子顺利的话,少说也得三四日了,可若是寻不到人,恐怕就得数日之久。”
“最近天气多变,案子又发生在一矿坑下,若是下了雨,恐怕案子更难断了。”
“我明日一早便走,只是想着还是要同你亲口说一声的,省得你挂心。”
杨凌揽着楚淮细韧的腰,已有些心猿意马,听得楚淮这么说,这才看见楚淮脚边似乎有个不大的包袱,想来是些换洗衣物,方才被薄毯掩住了,如今才露了一角出来。
杨凌当机立断,“我陪阿淮一起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楚淮一听就当即不同意,“我是去办案的,怎么还能……还能带着家眷?!”
“家眷怎么了?阿淮就当我是一个护卫一个衙役也不行吗?”
“再说了,我这几日都不当值,待在阿淮身边怎么了?难道阿淮要我自己独守空房吗?”
楚淮听着他越说越离谱,可也无从反驳,因为自己也舍不得他,可带着他去又觉得不像话。
杨凌见着怀里人不说话,就问了句,“明日几时出发?”
楚淮心中还在衡量,也没多想就说了,“定了巳时中从武安门出发。”
只因文书证物还得着人从寺里记档暂取,本来今日傍晚就该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