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只是忙的有些晚了,哥哥睡得熟,大概不知道。”
“哦。”
也不知是伤得太重前几晚没睡好,还是杨凌的怀抱让楚淮安心,低低“哦”了一声后,他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到了巳时末,楚淮再次醒来,意识回笼,只觉得脑袋下的枕头有些奇怪,伸手轻轻按了按,觉出是什么后,心中惊慌了瞬,赶紧把手移开仓促起身。
楚淮拢着被子似抱怨又似难为情,“怎的不叫醒我?”
杨凌撑着胳膊凑近了楚淮,语气颇有些委屈,“哥哥伤重,多睡会儿才好,再说了,左右养伤无事,好眠才能打发时间。”
一番话全是为了楚淮好,饶是楚淮觉得自己的举止实在是又过分亲昵了,却也说不出来什么埋怨的话。
楚淮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心跳有些快,不自在地往后仰了仰,想到什么,就略屏着呼吸问他,“你近日也得用安神丸?”
杨凌似是没发觉楚淮的疏远,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又往前凑了凑,周身气息强势侵袭着楚淮的周遭。
状似随意道:“可能是萧寒做了回人?大抵觉得腐肌散让我遭了罪,这才舍了瓶安神丸助我好眠。”
楚淮觉得实在有些呼吸困难,浅笑着将杨凌推的离自己远了一些:“你呀,嘴上总是不肯饶了萧寒。”
说完这个,楚淮想起昨日萧寒的调侃,不吐不快,就收了笑意正色道,“阿凌,昨日萧寒说的‘弟妹’之语,你莫要学他那般轻浮。”
“这世上女子清名如琉璃般易碎难补,既是心上人,更要珍之重之、行止守矩,得见高堂,三书六礼,堂堂正正地予她十里红妆,迎她入正门为妻才是大丈夫之举。”
“阿凌,万不可做糊涂事!”
楚淮神容严肃,周遭气势如同经年授书诲人的先生一般,杨凌心脏狂跳,不免又生出醋意来,若他是女子,听得这番话,怎么还肯嫁给别人?
杨凌起身下榻,行了一个弟子礼,语气郑重极了,“是,先生教训的是,我自会行止守矩,必不会连累他的清名。”
“你知晓便好,”楚淮见他听进去了,心下踏实了些,话锋一转,“不过,谁准你行弟子礼、喊我先生的?!”
“不准乱喊,若收了你这个不省心的,天天都得愁死了。”
杨凌笑吟吟上前,“不,我偏要唤哥哥为先生,先生?先生!小先生!”
听见‘小先生’,楚淮更是觉得眼前这厮是调笑他,登时抓了枕头作势要打杨凌,却被腰间的被子绊了腿,一下子没了支撑点直直往前扑了过去。
杨凌将楚淮接了个满怀,笑得胸膛剧震,话语却是宠溺至极,“我错了,你还有伤,我不喊就是了,行不行?”
楚淮没挣扎着再打杨凌,反而安静了瞬,杨凌笑声一顿,想要趁机搂的更紧些的胳膊一顿,最后颓然松开。
楚淮单手撑着床榻从杨凌怀里起来,又自然而然地拂开杨凌要扶他的手,平静地看着杨凌。
杨凌手指微颤,心里有些被刻意疏离的落寞,面上不显,静静等着楚淮开口。
“阿凌,连禺山上的东西,我自会找太子处置,你近日就安心养伤,代我转告孤影,他心愿将成。”
“我把青檀留下来,让他随侍你几日,我这便和寒澈回府。”
楚淮语气轻缓,但有着毅然决然的坚定,杨凌心知挽留无益,便尊重楚淮的决定:“好,哥哥同我用了早食,然后我送哥哥回去。”
“你老实在府里用饭,寒澈足矣。”
“那哥哥还是把青檀带走吧,你身边也离不得人,我这几日去住水桥巷。”
楚淮思忖了下,水桥巷确实比这里舒适安全的多,便点头应下了。
杨凌想帮楚淮起身,也被楚淮笑着婉拒了,他只得退了出去让青檀过来服侍。
这次因着是白天,杨凌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