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后,王敏带着众人搜山回来,果然是一无所获,杨凌点头应下,带着这些缴获的普通军械返回京都。
御书房内,杨凌脸色惨白,跪地回禀,语气又委屈又自责:“父皇,孩儿无能,连累李将军为国捐躯,云屏山匪徒实在太多,儿臣实在是没办法了才下令放火烧山的。”
“儿臣后来也后悔了,想着将功赎罪,觉着他们能藏在云屏山,那拓苍山和连禺山都是荒山,那就更可能藏着匪寇了。”
“没想到,匪寇猖獗,竟连儿臣都想杀,儿臣差点死在那个山洞里,万幸儿臣跑的快。”
“王敏和韩路缴获了些弓弩刀剑,数量等儿臣仔细统计了便呈上来。”
“父皇,儿臣把事情办砸了,还请父皇降罪!”
说完,杨凌砰砰磕了几个响头,倒是一旁的德福眼看着明泰帝的脸色,小跑着跪地拦下了想要继续磕头的杨凌。
昨日晨起,明泰帝听见火烧云屏山的消息,直接气的摔了粥碗,说是等他回宫就要罚他五十脊杖,可杨凌没有直接回宫,又在连禺山和拓苍山找了一遭,还差点死在连禺山上,这便让明泰帝不好再罚他了。
明泰帝威严的声音响起:“罢了,总归是第一次,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李岳一事,循着旧例再多抚恤一二,至于王敏和韩路,论功行赏。”
“其余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杨凌喜极:“谢父皇仁厚,儿臣替他们多谢父皇恩赏!”
“你看看你这一身的伤,德福,遣几个太医过府给无咎治伤,这些时日就在府中老实养伤。”
杨凌热泪盈眶,颤声拜道:“无咎谢父皇疼爱,儿臣真的是……”
明泰帝语气虽是嫌弃,但话中意思似乎是盼着杨凌好:“怎么和昭年一样哭哭啼啼,成什么体统?!多跟你大哥、五哥学学男儿气概!”
杨凌胡乱抹了抹泪,连连点头,“儿臣以后一定多跟大哥五哥学。”
明泰帝摆摆手,杨凌俯身一拜起身退了出去。
出了御书房,杨凌缓步朝着宫外走,面上的稚嫩无措渐渐消失,又换上了平日里的凛冽漠然。
杨凌出了宫门,慢慢走在喧闹的大街上,周遭摊贩们在热情地吆喝,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他百无聊赖的随意一瞥,平日那些的琐碎小玩意儿都映入眼帘,许是快要立冬了,也有不少摊贩卖起了皮毛制成的帽子和手套来。
其中一副白裘的,洁白似雪,在一众杂乱的颜色中抢眼极了,引得杨凌都不自觉地走到那摊子前。
摊主热情凑上来,卖力地介绍:“大人,您真是好眼力,这白裘纯正,一丝杂毛都不见,买下送给夫人御寒正好。”
摊主热情如火,更是把这白裘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甚至说这白裘的做工堪比天织阁的。
听到摊主这么夸大的吹嘘这手套,惹得杨凌唇角轻勾了一瞬,倒叫一旁不少的妇人姑娘们看呆了,杨凌伸手摘下那副白裘手套,触手确实光滑柔顺,“多少钱?”
那摊主高兴道:“大人,诚惠三两银子。”
杨凌自袖中取出一锭五两的,放在桌上转身便走。
身后摊主笑得见牙不见眼,“小的谢大人赏!”
杨凌拿着这副手套便往府中去,行到半路,才想起来前几日买的恭贺他哥哥高中解元的玉簪还没送出去,脸上本就不多的笑意更淡了。
抬头看看天色,他不免又开始忧愁,要不要晚上过府去看他呢?
如今老太师知晓了他的心思,还能这么纵着自己看他吗?而且,他又议亲在即……
这么想着,杨凌心中又泛起细密的疼痛酸楚来。
回到府中,杨凌径直去了卧房,将这手套同那玉簪放在一处。
收好后,就倚在榻上望着窗外出神。
直到,元二在房外回禀:“殿下,太医院的几个太医奉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