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来京都考个试,本来也没什么,小郡王和楚淮都不认识陈宴宁,只是听闻有这么一个天才罢了。
可就在乡试的前几日,小郡王和楚淮一道赴诗会和这陈宴宁起了冲突,还是对方先挑衅的。
这诗会其实就是同期举子之间的相互勉励和往届学子交流心得的一场茶话会。
楚淮作为京都本次最有望夺得解元的人,若不去赴这诗会,难免惹人诟病。
恰好接帖子时小郡王也在,小郡王没去过这种酸唧唧的诗会,索性就也跟着就当浸润浸润书生气了。
可没想到一入这漱月斋,便被人为难了,说是这漱月斋的少东家有请京都第一公子楚子黎赛诗。
若是在这诗会上有人相请赛诗,不成文的规矩,被相请之人一般是要接下这个战帖的。
楚淮虽是不怎么参加这种诗会,但不代表他不知道这赛诗的规矩。
相请相请,自是下战帖的那人亲自相请才算是诚意十足的尊重这次赛诗。
可这少东家,只让一个管事模样的下人过来下战帖,这便是没将他楚子黎放在眼中了,既是看不上他,又来相请,何必呢?
楚淮婉拒了。
没想到那管事竟不依不饶起来,言辞更是有些阴阳怪气,还作势拦下了楚淮和小郡王。
楚淮是好脾气,但这小郡王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他杨昭年是谁?
在这京都里,还没什么人敢拦着他上赶着给他难堪的,即便是太子和安王,也是要礼遇三分的。
于是小郡王直接将这个不长眼的管事给一脚踹翻了,而后便要和楚淮一起离开。
赴诗会赴成这样,楚淮也是不悦极了,便和小郡王一道离开。
谁料俩人刚转身,就听见楼上一人拍着巴掌讥讽道:“百年上洛楚氏,便是这等教养?真是令我等大开眼界啊!”
这话说的便是颠倒黑白、用心险恶了。
若是此时楚淮还不知道是谁弄得这出闹剧,他也不必做这与虎谋皮的事情了。
能在诗会上张口便质疑上洛楚氏教养的,除了栗阳陈氏,大周之内,他想不出第二家。
楚淮拦下了要与那人理论的小郡王,用了些练武的元气,声音掷地有声,整个漱月斋都清晰可闻。
“我当阁下是多深的家学渊源,不过是个连赛诗规矩都不知道的白纸,栗阳陈氏,也不过尔尔。”
白纸,也是书生间最戳心的嘲讽了,毕竟都是要下场考试见真章的,若是只交了白纸,那便是连题目都没弄明白,那还做什么学问?说出去得让人笑掉大牙的。
“好!好一个第一公子楚子黎!”
“这番巧言善辩在下真是佩服至极,楚子黎,此次秋闱,你我见高下!”
“子黎也静候阁下佳音!”
楚淮说完,便和小郡王一起离开了。
赴诗会闹个不欢而散,事后小郡王遣人打听,得知这人故意不参加上一届会试,便是为了能与楚淮一起下场分个高低时,小郡王彻底黑脸了。
这就有了今日小郡王大清早过来,要带着楚淮一起去漱月斋等着放榜砸场子的事了。
楚淮一边带着小郡王朝着饭厅那边去,听到小郡王也如阿凌一般对自己这么信心满满,心中熨帖极了。
“借阿昭吉言,若是真的中了,嗯…让我想想,答应你什么好呢?”
小郡王一听,更是把陈宴宁那厮忘到了九霄云外,拽着楚淮更是快步走了起来,差点将楚淮拽了个趔趄,语气是说不出的高兴和狡黠。
“阿淮,这可是你说的啊,我可得好好想,快走快走,我真饿了,我要边吃边想。”
“你急什么,冬日里你都能走出汗,也是厉害!”
楚淮说罢,不动声色的将手抽了回来,嫌弃道:“你手心都出汗了,擦擦。”
身后跟着的茶音赶忙递了一方白丝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