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监督下,杜磊司没有出错,他说化工原料味道不咋地,他不想吃。
我又监督工艺流程,他也没出错。
姓杜的得意洋洋地说:经理大人,错不了的,你跟女生在黑暗中kiss,你的嘴比导航还准,知道吻唇,不会吻眼睛,这叫熟能生巧。
我批评他:在其位,谋其政,这是我的职责,你少跟我吊儿郎当。
公司现在情况特殊,越是这样,越不能出错,生产这一块是我全权负责。
晚上下班后,钱菲儿来到我的单人宿舍,脸色不太好,我一句玩笑都不敢开。我安慰她,凡事往好的方面想。
她不说话,心里憋着事,她来我宿舍,也许想说点什么,但什么也不说,我心里也不好受。
我握紧她的双手,我想问点什么,我又不好开口问,我在等她主动说。
她依偎在我肩膀上,强忍着难过,脸都扭曲了,我抱住她,生怕她倒了。精神上的虚弱比身体上的虚弱更可怕。
我必须安慰她,让她释放一下压力,我说:菲菲,有什么困难,大家一起想办法。
她只是无助地看了我一眼,眼泪都快出来了。
上午政府职能部门来公司检查,下午老板娘就不见踪影,公司里大事小事向谁汇报?公司里的事谁来决策?小事情应该落在钱菲儿头上,如果钱菲儿有需要,我可以协助给点参考意见。
尽管她不想说,但我还是想告诉她:菲菲,有些事情其实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压力也很大,现在应该是怎么想办法把这段艰难的时光熬过去。下午我也没看见你妈,你爸虽然不在公司,但至少你妈应该要在公司,公司的大小事务总得有个决策者。
钱菲儿再也绷不住了,她趴在我肩上哭了,泪如珠帘,滴落不止。
我用纸巾拭去她的眼泪,轻拍她肩膀,安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很想知道她爸的真实情况,我希望她能主动告诉我是最好的,她不说,我不问,打探别人的隐私是一种不礼貌。
钱菲儿终于忍不住了,问我:高伟,怎么办?
我谨慎地说:问题如果不严重,困难很快就会过去,如果不是这样,就要想办法。
钱菲儿说:困难不会这么快就过去的。
言外之意事情就严重了,其实我也知道问题严重,但不便于说得太直白。
我说:菲菲,等你妈回来,我们一起商量一下,肯定要聘请律师的,而且要找专业水准比较高的律师,比如在侵权领域有较高知名度的律师。
钱菲儿点头:嗯。我妈应该是配合做一下简单的问询,很快会回来的。责任主要是在我爸身上,我爸目前还在拘留阶段,还在调查核实。
我说:菲菲,请你相信我,我一定是站在咱们公司这边的,我也不会泄露公司的任何秘密,我是有职业道德的。何况我还是把你当作我今生唯一的选择。你的事,你家里的事,都是我的事。
钱菲儿抱紧我:高伟,我一直没把你当外人,以后,我不许你对别的女人动情。眼下,你要跟我一起处理公司的事,答应我,好吗?
我说:都听你的,等你妈回来,从你妈嘴里打听一下情况,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你妈不在,你白天上班时间就呆在总经理办公室,暂时处理一些公司里的事情,毕竟有人汇报工作要找老板的。
她说:听你的。
我说:你乖就好。
钱菲儿一脸忧虑地问我:高伟,如果公司领导层员工知道这件事后,会不会军心涣散?
我说:先瞒住所有负面消息,公司尽量正常运作。菲儿,我问你,之前不是关停了仿冒产品生产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