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扬惊坐起来, 在叫老四跟潘达浆说自己不在家,和立刻出去这两个选择之间迟疑了几秒,才念念不舍地在解别汀唇上亲了两下。
“我忘记和他说生病的事了……”
“现在说。”
解别汀就要起身, 作为配偶,对象的朋友来家中自然不能不露面, 不然多少有些失礼。
木扬立刻按下解别汀的肩, 让他躺回休息:“你继续睡……我去就好了。”
解别汀微顿,随后点头:“有事叫我。”
他目送着木扬离开房间, 也没说出木扬不在身边自己就难以入睡的事实。
不过总要习惯的。
就算余生木扬都不会选择离开,他们也很难每一个夜晚都相伴左右。
“你气死我算了!”潘达浆抬头瞪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木扬,“癌症动手术这么大事你一个字都不跟我说?”
“不想你担心。”
木扬心虚地摸摸鼻子,根本不敢说实话是忘了。
不过就算没忘, 他约莫也不会说。
潘达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眼睛都红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兄弟?”
“哎!有有有……”
木扬慌了神,平常都是他哭解别汀哄他,他还没有过哄人的经验,只能无措地坐到潘达浆身边:“对不起啊老潘,我不是故意的……”
潘达浆吸了下鼻子,嗯……两人认识二十多年,他第一次听这祖宗说对不起。
潘达浆见木扬状态不错, 情绪也平静了些,他哼笑一声:“还有十来天就是小爷生日了,给你个表现的机会。”
木扬愣了一秒,倒是想起来了。
他有些肉痛:“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我那款天犬美人吗, 给你做生日礼物?”
“真的假的?”潘达浆立刻坐直身体,眼不红了,鼻子也堵了, “说话算数?”
“……算。”
木扬说的是一款手办,价格对他们这样的家境长大的小孩来说不算很高,但却因为五年前就绝版了,国内外总共就百件,现在已经炒出了天价。
潘达浆一溜烟地跑去木扬放手办的房间,激动得手都在抖:“给我个东西装啊!”
“……没得装,自己手捧着。”
木扬也很久没来过这个房间了,这一个房间里所有收藏品的价值在京城付一套房子的首付不成问题。
但一想到乔媛,木扬瞬间就失去了所有兴趣。
两个家庭之间的事虽然暂时告一段落,木扬也没去打听起诉路婉的流程进展到了什么程度,不过诉讼申请通过的可能性很大。
今年国内本就在严整拐卖人口(儿童)这一方面,听说相关律法也会相对改进,恐怕近期的相关案件都会得到上下层的集体重视。
但不论最后结果如何、乔媛认不认亲生母亲,作为受益者的他目前占据的所有资源都本该属于乔媛。
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天起,他就再没办法心安理得地享用这一切。
潘达浆误会了木扬的怔愣:“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不许反悔啊!”
“……嗯。”
潘达浆拿到手办又开始念叨起来:“你说说你,结个婚眼里就没朋友了,这都几个月了,也没见你出来聚一次,有什么不高兴地跟我说道说道,也好过一个人憋着吧?”
木扬回过神:“都过去了。”
他没办法去和潘达浆说那时的自己从五年前后回来,带着满身绝望和自怨自怜,一心只想早点结束这一切,
“你现在看着不错。”潘达浆凑近了问,“解神跟你怎么样?”
“挺好。”
“那就行。”潘达浆回过身,忿忿不平,“这要是解别汀问你要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