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镇.
闲庭酒家,陈平安将“落樱”放在桌上,从兜里掏出几个铜板:“小二,来点小菜。”
“好嘞!”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男人卷开衣袖为他清了清饭桌收下铜板,擦拭间瞥见桌上的长剑时动作一愣,小心地抬眼向客人搭话:“客官是要过景阳山么?”
陈平安望了眼小二,“你有说法?”
“这位客官—看就是生面孔,想必是初来此镇。少侠有所不知,你知道景阳镇以何闻名?”
“什么?”陈平安单手扶凳.
小二低头凑到他耳根前说句:“老虎!”
“噢?”
似是见青年眼中毫无畏惧之色,小二有些感叹,抹布将桌子又擦了一遍:“不怕客官笑话,像少侠你这样自以为勇猛无畏的人,我可见过太多了.可没有一个能够穿过景阳山,你知道为什么?景阳虎,一品清兽哇!相当于一位一到二星清者了!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怎么可能打得过?”说罢他摇摇头叹了口气,似是感叹今儿又要命丧一位青年而叹息,自顾自进后厨端茶去了.
一品清兽?听起来…还挺强,不知自己能否打不过?陈平安心想,初步习得《剑诀》的自己应该也算是一名清者了吧?感受着身体内从未有过的力量,循环有如的神奇清气充斥全身,陈平安想象着自己与清兽的战斗,眼中竟满是兴奋之色.
刹那间,酒店门口传来几处躁动,陈平生寻声望去,只见一位富家公子模样的男子带着一群人踏入饭店仰首一挥:“这店现在我全包了!其他人都给我快滚!”
在他一声令下,有好几个识时务的人在见到来人的那一刻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跑了出去,后面剩下的几人也见事不对,看到富家公子肥硕的身体后如山的几条持器大汉时也仓皇出店,表情却充满着不屑与无奈.几个眨眼间,诺大的酒家里剩下陈平安一人在淡定品茶.
“有点苦.”
王富贵立刻注意到唯一坐着的陈平安了,冲他大声叫嚷:“听不懂人话是么,我说快滚,本公子今天包场了!”
而陈平安却似没听见般依旧面色如故,冲后厨唤了一声:“小二,怎么还不上菜?”
小二搓搓手立刻从后房跑了出来,望见了旁边门口的不速之客,内心哀叹一声.其实他早就听见声响了,只是一直在等掌柜的指示.真遭罪啊…小儿默不作声,思虑间转头对陈平安赔笑道:“这位客官啊着实有些不好意思,王少爷要包店,这钱我们原封不动地退给你,劳烦请你去别处吃,你看怎样?”说着便欲将铜钱塞入陈平安的手中.平安却没有接.
他低着眸子,悠悠说:“我先来的,按理来说,要走的不应该是我吧?”
“哎!你小子,给你脸了是吧?”王富贵身后一个壮汉突然发怒,粗犷的嗓音几乎要震塌整个饭店,此话一出,其他人也开始露出不满纷纷出语威胁,王富贵本人也是个闲不住的主,目光瞅见那桌上的黑剑后呵呵大笑:“哈哈哈,原来是外乡人啊,要理是吧,那就别跟我客气了…”王富贵笑呵呵地向平安走去,突然脸色一横冲大汉招手:“你给我记住了!在这儿,我就是理!”
“上!”壮汉毫无预料地举刀砍来,陈平安却莫名一笑,桌上的“落樱”无声而起,瞬息间黑色锋芒的剑尖已然飞至了王富贵喉间,眼看就要刺出鲜血.“别乱动,剑可不长眼.”陈平安无奈叹气,“我只想简单吃个饭,别没事找事.”冥冥之中用一缕清气控制住”落樱”只是他一时兴起的想法,没把到真的成功了.他暗自庆幸地想.
“修炼之人?”壮汉握住的双拳不得已放了下来,狠狠地瞪了眼陈平安不再说话.仰着头尽力避着剑锋的王富贵就没那么轻松了,肥胖的身躯撑不了多久便听见了他的求饶声:“少侠…这位少侠,恳请小爷留手放过我,放我一命…我王家…”
陈平安瞥了眼颤抖不止块吓尿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