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汉子前脚刚离开,便有许多人影自街道口向这边匆匆赶来。
很快,他们便赶到了现场,这群人中有的负剑在身,一脸孤傲;有的手握钢刀,平静异常;有的把玩折扇,玩世不恭;有的朴质无华,也有的珠光宝气。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形形色色,各不相同。
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各自为阵,或三三两两,或成群结队,或孤单影只,虽然他们所有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集体,但却各自之间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很显然,他们所有人都来自不同的阵营。
欧阳明月跟欧阳醉两人居然也混迹在人群当中,欧阳明月依旧是那副小厮打扮,神情之间似乎有点疲惫,欧阳醉仍然大大咧咧的提着他的酒葫芦,时不时往自己嘴里灌上一两口,似乎他那大酒葫芦里装着的,是让人爱不释手的琼浆玉酿。
随意扫了一眼四周,欧阳明月不满地抱怨道:“明明就是这里啊?怎么连个人影都没见到?真是扫兴!”
本来,她跟欧阳醉正在坊肆中溜达,突然听到一声厉鬼般的嚎叫,以为是这边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才赶过来一探究竟,可没想到当他们赶来的时候,居然只见到了一条空落落的街道。
这让她原本就不怎么平静的内心,瞬间又变得失落起来,因此,她并没有刻意的压制声音,现场的所有人都听出了她的不满。
其实,是她没有仔细观察,加上夜晚偏街的灯火并不算明亮,所以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青石板上的血迹。
欧阳醉毫不介意的笑笑,轻声说道:“人都已经走了。”
说着他的若无其事的朝中年汉子离开的方向瞟了一眼,就在刚刚他们赶过来的时候,中年汉子的身影在那边的屋顶上一闪而过。
虽然他的动作很快,以致于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但是欧阳醉却很清晰的捕捉到了他的踪影,可谓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哦!”
欧阳明月明显兴致不大,然后转头对众人说道:“那就都散了吧!”
说罢,她就要准备离开。
欧阳醉无奈的摇摇头,虽然以欧阳明月现在的模样以主人公的口吻来说这句话,在别人看来多少都有点怪异,但是他却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因为她早已习惯了这种身份,而他早已习惯了她。
毕竟,欧阳明月有这个资格。
欧阳醉之所以感觉无奈,是因为欧阳明月话一出口,他就觉得别人并不一定会认可,作为一个早已看透江湖的老怪物,他心若明镜。
果不其然,欧阳醉不介意,并不代表别人也不在意,欧阳明月话音刚落,人群中便传来一声刺耳异常的噗笑。
“哪里来的小娘娘腔?啥都不懂就不要装出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好吗?”
“再说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嘛?你家大人是怎么教你的?”
说话之人是一个身形微胖、面色倨傲青年,约摸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此刻,他正一脸高傲的盯着欧阳明月。
青年相貌奇居,一双小眼睛犹如针孔,鼻梁高挺,额头微微隆起,像是长了一个包,怎么看都有些滑稽。
欧阳明月脚步一顿,瞥了青年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转过头不予理会,并不是因为他怕青年,而是她不屑于与他计较。
这青年或许在场的许多人都很陌生,但是她却无比熟悉,因为他便是【圣门】的二公子,本名童梓骥。
【圣门】向来一直都很低调,也很隐秘,很多人根本不清楚【圣门】到底是什么势力,世人只知道他们亦正亦邪,因为世上有很多事都是相对而言的,江湖上能真正接触到【圣门】这个圈子的,也都是这旗鼓相当的势力。
欧阳明月之所以会对童梓骥如此熟悉,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生活圈子一致,更主要的是,童梓骥曾经疯狂的追求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