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主碰了一个软钉子,脸上多了一丝郁闷,几乎条件反射般问道:“那你为什么又要放走聂远?”
这个问题,不光他想知道答案,在场的天龙十二堂门人,无一不想知道答案。
如果按照杜隐娘的说法,唐文龙的确该死,他既然能够与聂远多年相交,而且又长期帮其通风送信的话,自然不可能对聂远的真实身份一无所知。
也就意味着,他就算没有与聂远沆瀣一气,那也一定与其有所勾连。
但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并不是他,而是聂远这个明面上的局外人,既然杜隐娘早已将聂远的身份查的一清二楚,那么这其中的关键,她肯定比谁都清楚。
如果说唐文龙该死的话,那么聂远肯定罪无可恕,可是,她却偏偏杀了唐文龙,但却打算放走聂远。
这让很多人心里直犯嘀咕。
“想必你也看到了,聂远的实力并不弱,而且他又没有像唐文龙那样,身受重伤,以我目前的状态,想要杀他谈何容易?”
杜隐娘一点也不意外,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有此一问,她看着大堂主斯条慢理的说道:“而且,这种事不应该交给你亲自处理吗?”
大堂主顿时语噎,还没来得及反驳,便听到她又说:“况且,你刚刚处理的不是挺好嘛?又何须我搭半条命进去?”
谁也不知道,杜隐娘这平静如同死水一般的语言中,隐藏着的到底是夸赞还是讥讽。
就连大堂主本人也不例外,他凝眉半刻,神色忽明忽暗,总觉得杜隐娘话里有话,可是却又始终无法从她的话里听出弦外之音。
杜隐娘的语气实在是太平静了,平静的生不出一丝波澜,平静到即使是大堂主这等人物,也生出一种有心无力感。
片刻后,他抚平情绪,张嘴轻问:“你受伤很重?”
一开始,他并不关心杜隐娘的伤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突然对她的伤势来了兴趣,就仿佛心中有一种连自己都说不清楚的牵引。
杜隐娘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或许她压根不想理会他心中所想,平静道:“算不上很重,只不过,如今的我,最多只能发挥出一半实力,这也是我为什么宁愿放走聂远的原因所在。”
“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去一旁休养片刻,待我先解决一下正事。”
大堂主嘴角噙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目光却已经越过杜隐娘,来到了聂东来与剑无名这边。
随着大堂主话音落下,人群中传来了一阵骚动,很快就有一队人马,从城门口那边走了过来。
人数不多,仅仅只有五人而已,清一色的轻胄金甲,每个人步履沉稳,气势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当中没有凡俗之辈。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们五个人身上的气势也越来越骇人,尤其是雨水打在他们身上的轻胄金甲之上,就会发出阵阵悦耳叮咚的声响。
仿佛远处擂响的战鼓,又好似雨中清脆悠扬的琵琶。
“终于要来了嘛?”
聂东来心下微沉,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大堂主在处理完内部事宜之后,果然在第一时间,将矛头对准了他与剑无名二人。
果然,一切与他所料不差半分,大堂主之前之所以不着急跟他与剑无名二人对峙,就是因为他早就已经安排了后手,早就已经将他们二人的后路给堵死了。
他知道,就算聂东来与剑无名二人想要强行突围借机溜走,希望也是微乎其微。
看到这个阵仗,剑无名也有些发怵,幸好之前聂东来拉住了他,没有提前开溜,要不然的话,恐怕他们两个现在还能不能站着,都是另外一说了。
见状,聂东来忍不住笑道:“怎么样剑兄?怕不怕?”
也难怪剑无名会露出这种神情,看对方这个阵仗,恐怕是在很早之前就已经针对他们二人开始布局了。
目的就是想让他们二人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