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大人可是有什么话想与我说的?”
谁知颜忻摇摇头道:“没有。”
陶愿稍微有点忍不住了。这人大清早的就有些不对劲,态度变化十分之快不说,便是和她的相处都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实在让人不得不多想。
对面的人眉眼沉静无波,陶愿稍加思索了一番,低声问道:“是不是那位越安王殿下怀疑我的身份有问题?”
颜忻刚抬起眼看她,陶愿就直起腰背,颇有昂首挺胸我言不虚的架势。她说:“可是之前那些试探不都打消我细作的怀疑了吗?怎么你们那位越安王殿下的疑心那么重?”说到最后她有些生气,为自己感到不值。
这几天陶愿不是没有发现越安王看向她的眼神。怀疑之中带着审视,审视之中带着试探,试探之中还有一丝“排外”情绪。
那天越安王跟着闻婧出客栈时,陶愿自然看到了他脸上那抹不情不愿,冷眼看向陶愿的眼神,直白不遮掩。
陶愿哪里还不没明白?
按理说她帮着闻婧引开埋伏在众人背后的知庸国军队,失足跌落山崖,这份英勇无畏的精神应当能博取几分信任,更别说早前闻婧已然“审讯”过她,谁知越安王对她却是疑心愈重,至今仍不相信她。
这时颜忻蓦然开口:“什么细作?”语气间显然是不知道陶愿被误会成知庸国细作的事。
这几天陶愿都没有机会和颜忻说她来到这个世界的具体事情,自然略过了她狼狈地在雪地里被人拎出来的经历。这会儿颜忻抓住字眼问她,她也不能当作无所谓。
毕竟换谁被那样“审讯”,心里都会有那么一点委屈。
陶愿干脆把自己怎么和闻婧一行人结识的说了出来。
“说实话,那枚箭矢射过来的时候我还有点懵。当时我还处于懵逼状态,就又被兵士从雪地里刨出来,架到了那位越安王面前。”陶愿吐槽大梁五皇子吐槽得毫无压力,潜意识里觉得颜忻能理解她的遭遇,顺带“感化”一下颜忻,让颜忻站在她这边那么一点点,争取扩大己方阵营。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老奶奶一家为避兵祸,欲去白鹭城投奔亲戚,路上机缘巧合救下了我。然后就是你找来了。”陶愿耸耸肩,把自己这“伤痕累累”的经历不严重也不轻松地带过。
她看着颜忻的神情,发现他人面色沉静,眼神毫无波澜。那双凤眸只是轻轻地望着她,一句话不说。
陶愿泄了一口气,重新拿起筷箸:“算了算了,都过去了,吃面吧,再不吃就凉了。”说罢真的埋头吃起汤面来。
陶愿埋头吸溜面,对颜忻的毫无反应莫名有点郁结。她和他说这些做什么呢?
吃完云汤面,出了店铺,陶愿还以为两人要回客栈了。不料颜忻转头看向街边不远处的一家糕点铺子,便说去看看糕点合不合口味,可以给她买一些当点心吃。
如今日头升起,街巷上行人渐多,那家糕点铺子刚开店不久,就已经有了很多百姓排队去买糕点。
陶愿看了一眼那家糕点铺子前的队伍,再看看颜忻,见他不似说假话,嘴巴翕动两下。心里突然生了一股不服,陶愿罕见地有了脾气,直接道:“不想吃,我想回客栈睡觉。”
面对陶愿莫名其妙的不配合,颜忻眼眸一动,随即弯唇温言道:“那便回去。”
陶愿心中一梗。瞪了颜忻一眼,转身便朝着客栈的方向走。
可是没走几步,右手忽然被一股力道拉住,紧接着她看到跟上来的颜忻。陶愿尝试着抽出自己的手,没成功。
陶愿也奇怪。一句话不说,只顾着挣扎。然后结果仍然是挣扎不开,让颜忻拉着往前走。
一处小酒家外摊位上,坐着位约莫四五十年岁左右,素衣青袍面白无须的儒者。
李正岳顺着自家老师的视线看向逐渐走远的颜忻以及那位脸生的年轻姑娘,目光几度回转,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