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不过了。
每次她烧火出神导致菜肴炒焦,杜杜虽然会挥舞着炒勺威胁她,嘴上也是不饶人的骂语,可是那炒勺始终没有落下,就连嘴上的骂语,最终都变成了询问的关心之语。
陶愿发现自己和杜杜相处得还不错,在她过往少得可怜的好友经历中,杜杜算是她无话不谈的一类。
虽然她顶着双雾的面孔和杜杜相处,但阻碍不了她被杜杜的性格圈粉。
最初的最初,她还带着接近杜杜,了解附身人物经历的想法,可是到了如今,那些想法渐渐淡了。
一想到自己是“双雾”的日子期限不明,这一刻她可能还是“双雾”,下一刻就因为某些原因不是了的情况会突然发生,她就有些心塞。
毕竟这几次附身到旁人身上的情况都很混乱,陶愿一时间理不清,也不敢多说多做。
所以陶愿只能在自己还是“双雾”的时候对杜杜好点,免得日后离开了遗憾。
外出这一天,御膳房的宫女们将御膳房的柴木堆堆得老高,高到掌事姑姑现身说将多出来的柴木搬去尚食局,御膳房的太监宫女们又得将多余的柴木哼哧哼哧地往尚食局搬。
每天累死累活的回来,怂的一批的宫女们只敢关起门来埋怨世道如何的不公,为何要这么残忍地对她们,再把翠叶拿出来口水攻击了半天,才闭上眼昏睡过去。
陶愿倒是没有说过一句翠叶的不是。只是发呆的时候她会想,有时站在一旁看戏吃瓜的人,心里未必对如月宫没有轻视之意。翠叶只是过激了些,将内心的想法表露无遗,没摸准后宫真正的风向时就断然拂了如月宫的面子,被带进戒刑狱是她格局太小。
半夜,陶愿被饿醒。
肚子“咕噜咕噜”地叫着,挑战着陶愿不想在冰天雪地的黑夜里起床的决心,折磨着神经。然,饥饿感战胜决心,陶愿掀开被子起身。
但是刚一有动作,邻床的杜杜嘤咛一声,睁开眼看着她,模糊中看到陶愿掀开被子,嘟囔道:“你怎么起来了?”
陶愿动作愈小,闻言小声道:“我饿了,起来找点吃的。”
说到“吃”这个字眼,杜杜明显精神了点,也半撑着身体起来,道:“其实我也有点饿了……”
陶愿顿时像找到了战友一样,怂恿杜杜跟着她一起:“那一起啊!厨房你比我熟,这大半夜的,要是没有剩的膳食,你也可以当场下手开做呀!”正好,她可以帮忙打下手烧火!
这几天天一亮就得出门捡树枝,每天吃不饱不说,连睡眠都得不到保障。精神不足已经影响到第二天的工作质量,为了工作量能如期完成,陶愿决定开小灶。
杜杜只是有点饿,还没到一定得进食的程度那种饿。只是她许久不碰炒铲,手有点痒痒。而且她的炒铲被别人霸占,就有一股心头好被流氓侵犯的恼怒。
她要去见见自己的炒铲!安慰它!抚慰自己!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下床。穿戴好衣裳,蹑手蹑脚地开门出去。
冬日深夜,刺骨寒风迎面刮来,两人差点站不稳。没想到夜里风那么大,那么冷,毫无防备的两人摸着墙角跟往前走。
终于摸到厨房外了,两人探头探脑地望风,看了一半觉得自己都很傻。大半夜的,又是黑灯瞎火,这么一股寒风吹来,人都差点傻,谁会在半夜出来?
傻-陶愿和傻-杜杜对视一眼,看出对方身上那股故作小心翼翼带出的滑稽,呵着热气笑了。
陶愿笑完,催促道:“赶紧赶紧,我饿的不行了!”
杜杜推开门,熟门熟路地摸到自己平日里做事的灶台,找到自己被摆在一旁的炒铲,心里一阵“哎呦我的小心肝”,抄起炒铲就上下摸了三遍。
杜杜满足了,好心情地问在灶台前扒拉柴木的人:“说吧,想吃什么?”
陶愿想了想,说:“煮碗面可不可以?晚上炒菜,容易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