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肃着脸朝天怒吼,叫了许多遍“狗子你给我出来”,甚至还限时威胁。可是一阵阵风吹过,只卷起小姑娘粉嫩的裙裾。
那个系统没有出现。她和系统失联了。
颜忻不知道那个自称“系统”的怎么就突然消失了,但是他能想到,陶愿是因为系统的消失,才突然成了杨国公的幼女。
情况糟糕到她难以想象,她不知为何,又一次毫无征兆地消失。
颜忻清楚地记得,他听闻杨国公幼女在安护侯府病了昏迷不醒心中那久久挥之不去的焦躁从何而来。不出预料,等他再见到小姑娘时,小姑娘已不是她。
小姑娘烧了一天一夜,醒来后见到他,连一声“师父”都不会喊。安护侯对他说,杨国公幼女发热烧了许久,痊愈后就记不得人了。
得知缘故,颜忻看着小姑娘久久不语。
据他了解,安护侯的妾室宋菱在经过她附身之后,并没有出现失忆的问题。便是凤安城张严之妻,栖霞城原蔻,都没有失去什么记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了。
从吏部侍郎秦松嫡女秦宜开始的。
听闻秦宜在玉安公主寿宴上失足落水,人醒来之后,对近两个月的记忆毫无印象,就连自己得了父亲祖母的宠爱都不记得了,更不用说和蒙晏定亲之事。
任谁如何问,如何提醒,秦宜只道不记得了。
颜忻知道这事,还是蒙含英告诉他的。
又经过杨国公幼女发热后忘却诸多事情,颜忻已隐隐猜出了一些蹊跷之处。
她没有了那个近乎鬼怪存在的系统。
怎么消失的颜忻不懂,可他知道,自从没了系统,陶愿便开始经历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事。她虽然没了争宠的任务,可是还会附身到旁人的身体里,只是人物不定,身份不定,地方不定。
说不准,这天她还在皇宫之中,明天她就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某个城镇。
颜忻看着红着眼睛,小声抽泣的人,轻声道:“我怎会认不出陶姑娘?”
“陶姑娘一见到我就怕得想跑的性子,我可是熟悉得很呐。”
此话一出,陶愿顿时抬起那双通红的眼,恶狠狠地瞪着他。
谁知道那人还在说:“此情此景,不禁让我想到了陶姑娘尚是栖霞城花魁原蔻之时。那时我只是着暗卫带着陶姑娘离开,带回春意阁里好生安置。可是没等我回去,陶姑娘就吓跑了,连人都换了个个儿,着实让我苦恼。”
陶愿:“你!”
那段说来丢人。
且道当时她对颜忻的手段惧怕不已,深陷自己被人利用的漩涡之中,很是畏惧自己会像那些被抓住的黑衣人一样,绑到刑架上逼问。加之一左一右有死人包围着,她仅存的理智只来得及让狗子系统扫描有用信息,扫完就灰溜溜地跑路,连宠爱度积分都不管了,可见她当时有多窝囊。
如今被人如此笑着说出来,陶愿只觉羞愧得无地自容,当下就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颜忻看着她的神色,见人不哭了,他才敛眉道:“好了,现下陶姑娘可愿说发生了什么事?怎的又变成了宫女?那个系统又去了哪里?”
一连几个问题砸下来,陶愿连哭都不哭了,那点子被人激起来的羞愧懊恼烟消云散,只剩下见到人惊诧之后的余喜。
陶愿:大可不必这么关心我!
只见陶愿摇摇头,一本正经地问道:“这些先不急。该我问问颜大人,颜大人怎么会出现在这?”
她可是记得自己被那位宋姑姑惦记着算账呢,想来宋姑姑早就安排了人手想要给她一个教训。只是教训没出现,出现了一个颜忻。
她虽然惊喜到不禁洒泪,也是没错过颜忻手里的那根断枝的。
陶愿不哭了,情绪收敛得干干净净,脸上带着一种名为“算账”的表情。她拿下巴点了点男人脚边的断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