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头,便看见原本无人的屏风后边站着一人。
那人一袭暗金玄袍,剑眉星目,脸庞棱角分明,英气逼人,身形格外健硕颀长,便是那双眼眸,深邃得似一汪深泉,此刻勾起眼尾,莫名的寒厉。
那位姑娘见了他,面色先是一惊,而后心虚地看向四周,见无人发现冒出的这个男人,才开始骂他:“你过来做什么!这里是女眷歇息的地方!”说完她将一脸懵逼的陶愿拉到身后挡着,“快走快走!没看见这里有旁的姑娘吗!”
她轰人跟轰外出觅食的走禽一般,色荏内厉。
那身穿暗金锦袍的男子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随即跟刚发现陶愿似的,挑眉看着那名姑娘:“闻婧,我想去哪就去哪,更何况这还是我姑母的府邸,你拦得着吗?”
闻婧闻言瞪起双眼,似是想不到他会这般说,一双剪水双瞳盛满了难以置信,嘴巴嗡动两下,吐了四个字。
“你好无耻。”
谁知道闻婧刚说完最后一个字,就被那个男人拎走了。
真的,就是被那男人提溜着领子,那姑娘因着身量娇小,被人这么一提,毫无反抗之力。
更绝的是,因他们所在的位置临着一面湖,湖对面就是一处假山园子,那个男人提着她,身形一跃,踏浪逐波而去,跃到了对面的假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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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愿呆鹅一般看着二人“飞走”,只来得及上前两步,伸手作挽留状。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陶愿本就呆滞的脑袋愈发转不过来了。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把她刚认识没说上几句话的漂亮姑娘给掳走了。掳的姿势很不对经,闻婧起初还在挣扎,然后不知道那个男人揽在她腰间的手做了什么,闻婧忽然就不挣扎了,小鸟一样任人拎走了。
陶愿看着这一幕瞠目结舌: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但是观方才闻婧对那个男人的态度,想来是认识对方的,不然也不会任人掳走也不出声叫喊。
视线落在隔着一湖池水的假山园子,突然停在一处。
几个月的相处,就算期间两人闹过不愉快,但终归是和那人相处甚久。虽然他只露了半个身影,另一半身影隐在假山石之后,依旧是认出来了。
颜忻。
陶愿能感觉到,自己在看向他那个方向,他也在看着这边。只不过两人视线稍一触碰,那半个身影也消失了。
他消失得飞快,以至于陶愿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或许……不是在看她?
正思索着,忽然听见着月的声音。
“姑娘!”
原是叠青带了着月回来。
却见叠青将着月引到她休憩的僻静处,再一躬身,便退下忙公主府的事去了。
陶愿敛了表情,问她:“怎的去了这么久?”她茶水都喝了两杯,还听了个墙角,这丫头才姗姗来迟。
着月悄摸摸地看了眼四周,在确认四下无人后,她朝陶愿眨了眨眼睛,小声道:“姑娘,奴婢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三姑娘和一陌生男子……”她忽然又有些犹豫,说到一半又不说了。
陶愿好笑地看着着月,大胆猜测:“看到什么?难不成看见我那三妹妹和陌生男子见面?”
着月吃惊:“姑娘怎知道?”
当时她送完了礼,正要找个丫鬟问问繁皆院怎么走,谁知道一个转弯,她就看见她们的三姑娘,正和一名男子手拉手,那名男子甚至要对三姑娘动手动脚,只是三姑娘满脸羞涩地推拒了。
二人你来我往着,着月不敢贸然出声,咬咬牙,随即掉头就走。
才走到半路,便有一名丫鬟拉住她,问她可是秦大姑娘身边伺候的婢女。着月心中揣了三姑娘私见外男的事,正想着把自己看到的告诉自家姑娘,一听到这位丫鬟是自家姑娘托着来寻她的,连忙应是。
一路上着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