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气晴朗,入了夏季,不到正午时分便已有些燥热。
秦老夫人处的一位老嬷嬷过来传话,说是与余国公府的婚事定下来了,过来知悉一下大姑娘,说是将婚期定在了年前十二月份中旬。
得到这个消息时,陶愿还在房子里学刺绣。
前阵子秦老夫人突击检查,询问陶愿新娘服绣的进度。彼时不是秦宜本宜的陶愿对古代嫁衣毫无了解,拿着一匹匹大红色的锦缎束手无策,自然是一针都没绣。
于是乎秦老夫人悲从中来,自知这些年没有关照到秦宜是她这个秦家长辈的失职,让一个世家嫡女连绣个婚服都不会。
接着秦老夫人就找来两位绣娘,一左一右地面对面指导陶愿刺绣,还命令绣娘这几个月一定要教会她孙女绣出一件合格的婚服来。
自此陶愿开始了学习古代女红的苦逼生活。
着月刚得老嬷嬷的话,就跑着进来知会。怎知动静大了些,吓得陶愿手下一个不注意,针就刺进指尖,没一会儿就冒出血珠来。
秦府庶妹往她被铺塞针时她都没有中招,偏生自己绣个花样子时频频被扎。
陶愿丢开针线。
着月发觉自家姑娘神情不虞,再看向那乱糟糟的针线,顿悟。她走到自家姑娘跟前,打趣道:“姑娘听了消息也不必如此欢心到连针都拿不稳吧?”
陶愿目带谴责地看向着月:“笑话我?”
着月笑着忙说不敢。她捡起自家姑娘扔在木榻上的绣品,端详几下,眉头忽而皱起来,“咦”了一声,疑惑地问道:“姑娘,奴婢记得姑娘女红还算不错,不应绣得如此……如此,”她顿了顿,觑着她家姑娘的神情,接着道,“如此惨不忍睹。”
陶愿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抢过着月手里的东西,说:“我许久不碰这些东西了。再者说,你当婚服很好绣吗?”
着月不解。虽然她没绣过婚服,却也知晓自家姑娘的女红水准,不会差到连下针走针都不分方向的。她狐疑不已:“是吗?”
陶愿把东西藏到身后,回答她:“自然是了。这是我未来出嫁要换的婚服,我会不尽心地绣吗?只是许久不碰针线了,有些生疏。”
着月又皱眉深思许久,似乎正在思索她家姑娘有多久没碰针线了。
为避免着月看出来,陶愿不得不转移着月的注意力,她问:“你不是说婚期定下来了吗?你同我说说,余国公府的来人是怎么说的?”
被陶愿这么一打岔,着月当真不再皱眉,转而笑着看向陶愿,说:“是了!姑娘不问,奴婢都要忘了!”
“余国公府来者是蒙二公子本人!”着月眉眼间全是对蒙晏的敬佩,“姑娘你是不知,自古以来奴婢就没听说过除去下聘那日男方亲自登门外,就连告知婚期也是男方亲自来。姑娘你是没看到,老爷他见蒙二公子如此诚意,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陶愿抚着下巴,想:以前也没看出来蒙晏那人对秦宜有多喜欢啊,怎么最近那么“殷勤”了?
着月说着说着忽然掏出一封精巧的淡青色绸面花帖,凑到陶愿耳边,说:“姑娘,这是老嬷嬷叫我交给姑娘的请柬,是蒙二公子的。”
陶愿接过,在着月期待的目光中打开,便看见是蒙晏的邀约。
蒙晏邀她三日后泛舟游湖,地点在京城城西的跃月湖。
着月瞥见落款人,瞬间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她半蹲下身子,问道:“姑娘可要去?”
陶愿合上那张精巧的花帖,回:“怎么不去?”她既然要帮秦宜打通秦府和余国公府的人情世故的关节,怎么不会更加深入地了解余国公府的人?
这时着月却不安道:“可是姑娘,习俗上说未婚男女结亲之前,好似不能见面吧?”蒙二公子也是的,向来自持守礼,人品端方,怎么忽然就约见姑娘了呢?
陶愿“啧”了一声,道:“着月,你这是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