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离语气冷淡的程容,却觉得这样的程容更为让他感到心痛。
程容……
陶愿在心内嘲笑张严这迟来的温情,深深觉得,男人都是在失去之后才感到后悔莫及。她不是张严的妻子,没有那股被人抛弃之后的哀痛,却为这副躯体的主人感到不值。
陶愿心下呸了一口张严一句“渣男”,面上却颇为善解人意的摇头,道:“老爷是凤安城的团练副使,公务繁忙,妾身明白的。”
张严原本还想说几句,陶愿却匆匆行了一礼:“老爷,妾身就不打扰老爷了。”说罢领着自己的两名丫鬟走出小亭,独留张严一人站在亭内不知所措。
等小花园内只剩张严一人时,张严心内莫名感到一股伤痛,就那样紧紧地揪着他的心。
张严不知道站了多久,就听见有人叫他。
是紫韵斋的丫鬟。
原是扬婉久久不见张严到来,怕张严忘了与她有约,忙派院里的丫鬟出去寻人。往日张严午时都会到扬婉的紫韵斋内用午膳,从未逾时,今日却久久不至,扬婉便有一瞬的心慌。
想到不久前监视着正院的丫鬟来报,说正院一连续给张严送了好几天的饭菜吃食,张严也都吃了,扬婉怕发生什么变故,就叫人急急忙忙的出来找 。
扬婉在紫韵斋内等了许久,快要按耐不住自行去寻人时,张严来了。
扬婉红着眼眶看张严:“老爷,你怎么才来!妾身还以为老爷把妾身忘了!”
张严一脸宠溺地看着扬婉,将人揽入怀中:“怎么会?我有事耽搁,就来晚了些。”
紫韵斋内早已摆好膳食,扬婉半依在张严怀里,引着张严坐下。
“妾身准备了老爷最爱吃的如意珍宝鸭,快尝尝。”扬婉说着就夹起一块鲜嫩的鸭肉,递到张严嘴边。
张严原本张口要吃,无意中多看了眼那块鸭肉,随即想起这几日正院给他送来的吃食中,都有一道如意珍宝鸭在里面。
扬婉见张严面露怔忡,动作一顿,道:“老爷,你怎么了?是不喜欢这如意珍宝鸭了吗?这可是妾身好不容易在平享阁带回来的。”
张严回过神,一脸歉意的看扬婉:“怎么会,”随即张口吃下那块鸭肉,“许是近日事多,方才我想事情呢。”
扬婉才笑着继续夹菜:“即是如此,老爷当要注意身体,不可过多操劳。”
张严连连应是。
扬婉不再说话,给张严夹了几样菜,又调笑几句,随即低头。
张严说他近日事多,怕不是……
陶愿回到正院,吩咐安落这几日多盯着张严的动向,好创造机会多几次“偶遇”。
安落照办,转身便去厨房做几样菜收买看守张严书房的小厮。安和则是想明白了陶愿要做什么,十分配合。
一连几日,张严一出书房,走在府里,都会十分恰巧地碰见程容。见到程容,本想上前搭话,程容见着他却立即转身避让。遇见多次,两人都没说上话。
张严心内霎时不好受起来。忆起以前自己也是这般见到程容转身就走,那股不好受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他,好像做错了什么。
而陶愿这边,运用安落打探得来的消息,制造了几次碰面,等她转身走的时候,会在暗处打量张严的神色。
起先张严也许会觉得奇怪,毕竟此前原主人程容一见张严,就会上前与张严对峙。被陶愿附身后,陶愿反其道而行之,一旦见面对视,当即走人,任张严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是她欲擒故纵的把戏。
这天陶愿又甩了一个背影给张严,随后躲在暗处观察,等她看到张严露出一股落寞的表情时,心下一喜。
嗯,第二步“任你抓心挠肝也想不明白是我欲擒故纵”,成功!
三月初十,天气稍晴。太阳鲜少地露出全貌,照得人全身暖融融的。
这时张严收到一封请帖,说是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