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时已经恢复了冷静。他用剑刃敲击了一下盾牌的边缘,口中喃喃自语:“我们生于冰、归于冰。我们是丽桑卓的眼睛,是她手中的利刃。”
奥拉尔加入了他:“我们是北地的风暴,是狂怒的号角......”
在两人的颂唱声中,面前那扇附魔黑铁制作而成的坚固大门被狠狠撞开了。说时迟那时快,西格瓦瞥见了第一个向他冲来的东西。
那可憎的东西已经完全看不出曾经身为人类的模样了,只有脑袋上的一顶牛角盔还在证明着某些东西。它大张着嘴,里面不停旋转着的獠牙利齿与那长长的、带着粘液的舌头可谓是天作之合。紫光从它身上的千百只眼睛中散发出来。
西格瓦只感到厌恶。
他沉身,肩撞,让这东西滚了回去。同时用盾牌挡住第二个怪物尖锐的爪子,手中的长剑毫不迟疑,一剑刺出,瞬间洞穿了它的头颅,随后狠狠搅动。
奥拉尔也没闲着,他狂吼一声,战锤猛然砸下,臻冰武器在桥面上制造出了一场人为的冰风暴——数个怪物被冰封,然后被他拿着战锤挥舞着一一敲碎。
但这是没用的。
两人都清楚这点,他们终究还是凡人,无论多么骁勇善战,也没法抵挡住这些怪物太长时间。在他们身后,一个嘶哑的女声大喊道:“准备好!”
西格瓦不需要回头就知道那是谁——哈拉·冰魄。如果说他对奥拉尔是崇拜,那么他对哈拉则是过度的敬畏。她拥有彻底的无畏与无情。她的信仰坚不可摧,本人如同凛冬一样致命。
哈拉冲过他的侧身,那两把致命的鸳鸯短斧呼啸而过,精准的切断了两头怪物的头颅。血牙与血爪,那是它们的名字。从数百年前传承至今的臻冰武器。哈拉穿着她的黑链甲与牛角盔,如同传说中的先祖一般与奥拉尔在它们之中浴血奋战。
不知为何,西格瓦感到一种深深的厌恶。
光是注视着它们扭曲的形体就让他难以接受,跟别提它们身上那无时无刻不在向外窥视着的眼睛了。西格瓦感到自己脑海中有根弦正在缓缓绷紧,很快就要抵达极限。他咬着牙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专注与眼前的战斗,但他好像快要抵达极限了。
怎么会?!
西格瓦震惊于自己的软弱——不!我拒绝就这样被它们腐化!
可是,凡人的意志在虚空面前毫无用处。
西格瓦手中的剑刃掉落在地,他开始剧烈的颤抖,某种诡异的东西正在他的皮肤下缓缓成型,几乎是片刻之间。西格瓦的存在便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崭新的它们。
奥拉尔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他一直都有在关注西格瓦,眼见这种情况。老人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在他的头颅还带着几分西格瓦模样时用战锤狠狠地敲碎了它。
没有时间悲伤,他在心中默念,愿三姐妹的寒风保佑你的灵魂。随后便继续投入杀戮之中。
他知道为什么西格瓦会被腐化——臻冰。
他与哈拉手中的武器是千百年来唯一证明能对虚空产生威胁的东西,同时还能够保证使用者不被腐化。但臻冰武器何其稀少?现在没有人能够制造出它们,这些珍贵的武器坏一把少一把,现有的臻冰武器全是从祖先手中继承而来的。
“你还好吗?!老东西!”
他听见哈拉在另一端喊着,奥拉尔嗤笑一声:“你这没礼貌的混蛋,支援还有多久才能到?!”
“再撑一会儿!他们很快就要炸断大桥了,我们只需要拖一会儿就够了!还是说你连这点时间都支撑不住?”
奥拉尔笑着骂了一句弗雷尔卓德脏话,战锤再次砸下,将他面前那该死的怪物的脑袋锤进了胸腔。他知道,无论他与哈拉能杀多少都无济于事,现在只能祈祷支援能快点来到,将大桥炸断。这样他们就能与它们一起葬身深渊。
也算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