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队长,边境的同胞们还在流血,我们却被调回了雄都?”
一名士兵靠在墙壁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那成套的、闪亮的板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盾牌被他背在身后,头盔也夹在腰侧,脸上的愤怒货真价实。
他的队长,一名留着长辫子的女性澹澹地说:“收起你的猜忌, 海登。服从命令。”
她说是这么说,其实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这只队伍此时多数人的心情到底如何。只需要看一眼就能明白——从边境被调回雄都,做个清闲的巡逻士兵。听上去没什么不好,但考虑到同胞们还在浴血奋战,他们就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他们正站在雄都的侧门,这扇门不同于大门的威武雄壮。显得矮小了许多,整个侧门的关口都是由纯白色的石料堆砌而成。
队长的目光在她小队里的每个人脸上扫过, 她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在想些什么,相信我, 我也和你们有同样的困惑。但我们是军人,军人必须服从命令。如果命令里让我们去杀诺克萨斯人,那么我们就去。但如果命令里让我们回来做个巡逻卫兵........”
“那你们最好也给我尽忠职守,明白了么?”
她的话得到一阵有气无力的‘明白’,队长抿着唇,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她没再多说什么了。
出去巡逻之外,他们还得负责站岗放哨。平心而论,这是个很枯燥的活,也没什么事能让你分散注意力。不过,站岗对先前那个出声的士兵,海登来说,倒是有点别样的乐趣。
他向来喜欢独处,站岗便是能让他有理有据的独处的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可以不与任何人说话,也不用做出什么动作。他只需要像个木头人似的站在那就好, 而最棒的事就在这里——他站在城墙上方, 来往的人不会特别注意他。也就不会和他打招呼。
海登面无表情地站的笔直, 看上去活像是一尊银白色的凋像。他的眼神漫无目的的在德玛西亚雄都灰白色的天空上四处扫视,一个逐渐逼近的黑点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皱了皱眉,海登摸鱼归摸鱼,但他却也不会落下自己的本职工作。他立刻叁步并作两步地来到望远镜旁边,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却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黑点不是什么龙鹰或凶勐巨大的飞禽之类的玩意儿,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巨大的,活生生的人。
“——!”他骂了句德玛西亚俚语,意为‘你老妈是猪圈里的猪’,随后立刻吹响了腰间的号角,低沉而洪亮的号角声迅速让四周的士兵集结了过来。可是,就在他们刚刚集结好阵型之时,毁灭从天而降。
“轰!”
烟尘四溅之间,地面开始震动。海登感到自己的耳朵在嗡嗡作响,他勉强扶着城墙站了起来,发现侧门不知何时已经轰然倒塌。那扇巨大的门此时像是废铁一般倒在地上,海登怔怔地看着它, 它也回以沉默的凝视。
直到一声怒吼传来, 海登才想起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他立刻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声:“敌袭!”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他下方传来:“啊, 德玛西亚人的士兵已经烂成了这副模样了吗?现在才明白这是敌袭?”
海登低头看去,一时之间,他竟然忘记了言语。
在他下方站立着的——那是个人吗?
“看什么呢,小子?”他带着笑意的声音低沉的传来,随后轻轻挥动了一下手中的巨斧,城墙开始倒塌。这个巨人仍不尽兴,他哈哈大笑着开始摧毁德玛西亚人的城墙。
一种愤怒立刻涌上了海登的心头,他怒吼出声:“停下!”
“你要怎么让我停下?”那巨人一边大笑着行使毁灭的权能,一边嘲讽地问道。
这个问题,也让刚刚热血上头的海登一下子冷静了下来。这个敌人显然并非他所能敌——但问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