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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楚家斩首(2 / 3)

楚钰,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清廉正直,妇人之仁。

午后楚钰渐渐转醒,后知后觉地被人架着往前赶,直到被押到了断头台后,他看见自己的妻子被狱卒押着,正泪流满面地看着他。

楚钰看到自己的二弟与三弟一房的人,他们的眼中都没有怪罪,他心中此刻更加愧疚,是他连累了妻儿,连累了二房三房。

随着御史向台下的众人宣告着那些扣在他头上子乌虚有的罪名,他抬头看了眼湛蓝的天,听着围观百姓的咒骂,只觉得这身囚衣未免太过单薄,风吹在身上竟连他都觉得有些冷,夫人现在恐怕又冷又怕。

他仿佛透过台下攒动的身影看到了自己在战场骁勇杀敌,鲜衣怒马驰骋沙场之时。

随着一声令下,刽子手齐齐下闸。

血液飞溅。

楚家三十余口人含冤而亡。

恨吗?当然恨,他恨太后,恨齐家,恨赵威麇,恨这奸佞当道的世道!

他一生精忠报国,守家卫国到最后竟都成了一场笑话。

朱雀城扈县乌山镇乌山村

村口一帮难民打扮的人拉着来往上下牛车的村民问路,询问着村里宋寡妇家住在何处,有路人热心告知还被拉着讨了些吃食和水,那人心里直道晦气,不知是那宋寡妇从哪处山沟沟里寻来的穷酸亲戚,张嘴就要了她从镇上买回来的几个包子。

于是热心大婶秉着包子不能浪费的原则,将人带去了村东头宋寡妇家,一会等她认完亲戚也好问回这包子钱。

宋寡妇正在前院里剁白菜,听到那熟悉的大嗓门在喊她开门,宋寡妇疑惑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走去开了门。

一打开门入眼的就是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难民,蓬头垢面,还夹杂着一股酸臭味。

宋寡妇皱了皱眉头道:

“你找谁啊?”

为首的年老者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眼泪夺眶而出。

“宋玉,是我啊,我是你舅舅刘有田啊!”

宋玉不动声色地抽出了手,说话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表舅,是你啊,你不是在东部陌州吗?怎么大老远寻到我这儿来了?”

刘有田像是听不出她语气的淡漠,悲戚道:

“宋玉啊,你有所不知啊,东边今年大旱啊,大部分地区天地几乎颗粒无收啊。

你也知道的,我们庄稼人就靠着田里的作物吃饭,平时收成一般时都难过严苛赋税,提着裤腰带过日子,这回老天爷是要断我们活路啊!

现在东边都快开始闹饥荒了,你妈都被饿死在村里了!

吴家不给她粮,嫌她人老身子弱让给她吃就是浪费粮食,我们气不过可也没法替你妈讨回公道,谁叫他们是里正的亲戚呢。

附近村镇的人已经开始往南方赶了,于是我们就一路逃难过来了。

我们逃到南部舅舅才想起咱还有一个远嫁在南方的外甥女。

当时你男人跑到咱们镇上做长工时,可是我介绍给你认识如今你才能嫁到这儿来享福的,玉儿啊,这做人可不能忘本呐。”

宋寡妇见他没完没了软硬兼施,还有大有往下继续说的仗势,打断他道:

“停停停,所以你想怎么办?”

刘有田还未开口一旁脸黑得跟锅底臭气熏天的年轻男子就插嘴道:

“你什么态度?怎么跟我爸说话呢?

我是刘家独子,我们一大家子千里迢迢地赶过来,你这是什么待客之道?

你既然是我爸的外甥女,又孤儿寡母住着这大房子是不是有点太奢侈了?匀出几间来让我们住不是正好?”

刘有田装模作样地怒斥了一声,道。

“我跟你表姐说话呢你插什么嘴!”

“玉儿,你看…?”

宋玉见他只是不痛不痒地说了句顶嘴,没有否认他儿子说的话,于是便干脆撕破脸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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