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振涛却没有接话，就这么不置可否地瞧着她。
“您也说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看着曹振涛一副似笑非笑、高深莫测的样子，苏莫宁轻笑了一声，反问道，“那您现在，是不是也算「无事献殷勤」呢？”
曹振涛沉了脸色，阴鸷地盯着苏莫宁：“……不识抬举。”他冷笑道，“我不过是看你并非自愿上岛，而是无辜被抓，不忍你遭人利用，才好心提点罢了，没想到你如此冥顽不灵，是非不分。”
苏莫宁挑了挑眉，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在意他轻蔑地讥讽：“您说「人心难测」，的确，我认同，人心最是难测，所以我又为什么要去揣度呢？”
“哪怕是多智近妖、聪明绝顶的人，也没法儿完完全全的了解清楚，每个人的心里究竟都想了些什么吧？”
“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谁心里没点儿邪念呢？”
“重要的不是心里究竟怎么想的，而是现实中到底怎样做的。”
“就像做一件好事，哪怕目的不纯，只要这件事它是好事，它最终的结果是好的，那即便最初是抱着别的心思，又怎么样呢？”
“趋利避害是本能，人都是自私的，只是自私的程度不同罢了，为了自己的利益和目的去争取这也没什么，您刚刚说「无辜」，「无辜」啊……”她将这个词在嘴里过了两遍，才咂摸着说道，“的确只要在争取的途中不去伤害无辜的人，那就无可厚非。”
“哧，天真。无辜？什么叫无辜？”刘睿狞笑着开口问道，“那你觉得朱翰，算不算无辜啊？”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顾长枫神情微动，带着些小心翼翼地望向苏莫宁。
而苏莫宁正面色不善地盯着刘睿他们。
呵，我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朱翰不就是你们合起伙儿来弄死的吗？你还有脸提？还有脸来问我他是不是无辜？
怎么？想道德绑架我啊？
让我来猜猜，你们下一步会说什么呢？
是不是想给我施加心理压力，进而让我内疚不安，从而再怪罪到顾长枫身上？
偷换概念、搬弄是非、颠倒黑白这些你们倒是玩儿得很溜啊。
可本姑娘偏偏就是不想陪你们玩儿。
我不仅不陪你们玩儿，我还要掀翻了你们铺垫了这么久的棋盘。
刚刚锐利如鸮的眼神与气势倏忽间便消散了，她随性道：“他？”苏莫宁给出了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态度，她坦然道，“他不算无辜啊，其实就连我也已经不算无辜了。”
“我所认为的无辜或许和你们所想的不太相同，”她轻笑着继续言语着，“我刚刚说的无辜吧，其实意思是说与所处的环境、进行的事情，全然无关的人，既然大家都已入局，便没有人是无辜的。”
“因为诸位都会为了自己所要达成的目的和想要的结果，不择手段不是吗？”
“立场决定视角，立场决定看法，你们想做什么、要做什么，立场不同，我也不好评判。”
“更何况，为了活下去，我也会去做一些我不想做、不愿意做，但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人嘛，本来就不是非黑即白的，善与恶纠缠，罪与爱同歌，卑劣与伟大共舞。”
“我自认不是坏人，但也着实算不上什么好人。”
“所以我求的也从来都不是做到尽善尽美，我求的，只是问心无愧。”
“但至少我还有自己的底线与坚持，而你们，只会比我更恶。”
她收起了淡笑着的神色，眼神如隼，盯着对面的曹振涛他们，沉声冷厉道——
“既然如此，谈何无辜？”
这些话，字字句句都砸在了顾长枫的心上，砸得他胸口发紧，他就这么屏息凝神地望着苏莫宁，想要刻进灵魂深处般，一分一秒都不舍得错过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