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官所带来的感觉就会被放大,苏莫宁感受到原本在地上的黄殷被顾长枫拖着远离了自己,那些挣扎叫骂也随之渐行渐远,只有耳旁冰冷湿润的海风依旧呼啸不停,吹在脸上像一把把细细密密的尖刀。
她的心脏还在猛烈地跳动着,浑身都在不可抑制的轻微地颤抖着,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她现在简直心有余悸得厉害。
可她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只觉得整个人很累、很疲倦。
在这岛上,往后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少这样的危险,甚至比这更危险的事。
身上的疼痛虽然依旧,却也不再有先前那么剧烈,她就这么闭着眼躺着,好似只要她不睁眼那如今的一切也就不曾发生,她也就不用面对和解决。
逃避虽然可耻,但就当是在短暂的逃避中整理心情,放松回血了,脑中的细线如果一直绷得太紧的话,迟早有一天会崩溃断裂的,张弛有度才能让自己长久的坚持下去。
·
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得这湿冷的风简直要沁到人骨子里,吹得她浑身冰凉得快没有知觉了,然后她听见身旁桶子落地和抖动衣服的声音。
于是,那件跌落在一旁的外套重新将她包裹。
她缓缓睁开眼,用手撑着坐了起来,顾长枫的身上倒是没有沾染上血迹,但是那件原本纯白的衬衫变成了淡淡的粉色。
不过看起来似乎上色有点不均,粉一块白一块的。
他应该是又下了一次水,将身上的血迹仔细清洗过了。
顾长枫单膝跪着,伸手将湿润的衬衫袖口贴向苏莫宁的脸颊,在她脸上轻轻蹭了蹭,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擦拭一件他放在心尖珍藏的无价珍宝,离开的时候,本就已经染成了粉色的袖口上晕开了几点醒目的红痕。
噢,原来是她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那老畜生的血。
顾长枫的手里搭着那件马甲,想要再伸手触碰苏莫宁,却又像是有些害怕般蜷缩起了手指:“有、有受伤吗?”
苏莫宁平静地摇了摇头:“我没事。”
短暂的逃避结束了,她得重新去面对眼前的真实了。
看着顾长枫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苏莫宁将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取下,重新搭在了顾长枫的背上:“走吧,这儿太冷了,你刚从海里上来得回去洗个热水澡。”
“对了,”顾长枫将什么东西递到了她手里,“给。”
是那把水果刀。
水果刀也已经被顾长枫仔细清洗过了,甚至还重新盖上了遗落在地的保护套。
苏莫宁把水果刀重新揣回兜里:“死了吗?”
顾长枫愣了愣,见她神色如常才轻轻点了点头:“嗯。”
“尸体……”
“扔海里喂鱼了。”
苏莫宁点了点头:“嘶——来,拉我一把。”
顾长枫没有拉她,而是直接提着桶子将她抱了起来往别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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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原本清新的,像是雪后森林的味道被冲淡了,如今带着些若有似无的铁锈的味道。
但很奇特的一点是,他分明刚从海水中出来,身上却闻不到什么海水的味道。
被他抱在怀里,苏莫宁的眼神无意识的停留在顾长枫的锁骨处,蓦然发现他的衬衫扣子开了两颗,露出了里面贴身带着的吊坠,那吊坠的样式,似乎和他西装外套上的胸针是一致的。
白玉的质地,温润高洁,恬静淡雅。
玉牌上雕刻着的,也是一朵漂亮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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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靠近别墅时顾长枫忽地出声道:“莫宁,对不起。”不知道是不是风的原因,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微微发颤,“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岸上的。”
苏莫宁:“?”
因为临近别墅,苏莫宁压低了声音道:“大哥,又不是你要杀我,而且你刚刚救了我诶,要不是你我已经挂了好吗。”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