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酥酥一张脸变了几百种神情,最后她决定使用自己刚出道时演的那个清纯白莲婊的楚楚动人脸。
她收拾好心情回过头去,一张俏脸盈满了令人怜惜的清纯,却在看到晖元帝时直接卡了戏。
酥酥童星出身,混迹娱乐圈数十年,从小就在帅哥怀里演戏,试问什么样的绝世佳人她没见过?可是看到晖元帝那张脸时,愣是给她惊了一惊。
眼前的男人剑眉星目,颌若斧削,乌发在脑后束了一个发髻。他大概是刚从校场回来,额前有些松了,一缕发垂了下来,让这个浑身上下充满雄性荷尔蒙的男人身上又多了一丝妩媚。
妩媚不留
多时,男人的眼神已利如芒:“是你让孤爱你爱的死去活来?”
秦不舟望着眼前女子的一脸惊艳,嘲弄一笑。
这个谢芷,有点意思。
酥酥终于反应过来,心里可谓是万马奔腾。
这个就是那个杀人如麻的暴君,晖元帝秦不舟?
谢芷是什么眼光,这么好的男人不嫁,为了燕琪那个绿帽癖服毒自尽?
想想秦不舟再想想燕琪,酥酥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珠玉在前,其他都是白菜。
“见过陛下。”不再多想,酥酥盈盈拜倒,声音又绵又稠,把人抱着然后一起化成水。
接着她起身,向秦不舟靠过去:“陛下说的没错,正是爱妾
身让陛下爱的死去活来呀。”
她声出化骨柔,连秦不舟身后的元宝公公都抖了抖。
元宝入宫十几年,自诩也是见惯了后宫的风浪,这些女人为了得皇帝的眼什么招数没用过?但他从来没见过像酥酥这么不要脸的。
秦不舟也是一愣,他想过这个女人的无数种反应,或恐惧,或羞赧,却万万没想到她能直接承认,然后往自己身上扑过来。
秦不舟侧了侧身,酥酥扑了个空,然后感觉迎面就是冷空气。
她抬头,看到秦不舟冰冷的面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柔语有半分崩塌,眉毛反而一皱,像是青山削入碧水。
陶酥酥纵算是个娱
乐圈的老油条,但她穿越前才二十岁,而且还是个现代人,对皇权没有那么深的感触,“暴君”这个词离她也很遥远,秦不舟的微表情只让她觉得挫败,却让她身后的一众人抖成了筛子。
元宝看着眼前皇帝僵挺的背影,心里有些叹息,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只怕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
秦不舟抿紧薄唇,看着酥酥白玉一样的手指抚过自己的衣角,看着她尖尖的下巴,瘦削的肩头,苍白如宣纸一样的脸和纸上墨滴一般漆黑的瞳仁,胸腔忽地一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涌上心头。
秦不舟二十又五,说来无人信,他身侧从未有
过女人。他自幼骁勇,所有功夫都花在校场上,成年后征战四方,血洗一座又一座城已经满足了他的征服欲,他不需要征服女人再来填补。
所以所用妄图爬上他床的女人都丢了命。他讨厌这些不自量力的女人,正如讨厌战场上不自量力,以为能战胜他的敌方士兵。
但此刻,他忽然第一次体会到了与战场上厮杀不同的另外一种热血迸发。
陌生的感觉令秦不舟气恼,在酥酥想要第二次扑过来的时候,他开口:“刚才是用哪只手碰的孤?”
酥酥一愣,不知他是何意,就听他又开口,声音冷酷,没有情感。
“把那只手给孤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