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荷尔蒙的气息,不时传来一声:“讨厌,别摸我头发!”。来非弱根本学不进去什么,自从上小学以来,在教室里他从来没这么烦心过。
来非弱已经后悔来到这个学校了。但是他觉得还是要坚持吧,既来之则安之。这几天他一直失眠,为自己的处境烦,为父亲的劳累担忧。已经二十天不回家了,他以前是一周回家一次的,所以他也想爸爸妈妈了。
他更为担心的是父亲的身体健康。整个镇的其他村民们,多数是以种植桃树,管理桃树,卖桃子,为经济来源。而父亲由于出惯了力气,不习惯繁琐的桃园管理,他更愿意种经济回报低,出力大的地瓜。因为桃树要经过嫁接,剪枝,打药,采掉多余的花,每一个桃子在长大未熟前,都要套一个灰色纸袋子。去卖桃时,还要提前到桃贩子那里抢箱子,抢到箱子才能装箱,才能卖出去。装箱子时,要按个头挑选好,两个一斤的,三个一斤的,四个一斤的,都分好,总重量要把握好,在25斤左右一箱。卖桃子后,桃贩子给一张白纸条,等到他卖了桃后,村民再凭条找他要钱。
抢不到箱子,是父亲最头痛的事,他总是憨厚地礼让乡亲们,然后没有箱子了,又苦闷烦恼。箱子不够用,桃贩子就趁机压价,对所有村民也不是好事。因为浇不到水,十三队的桃子小,所以卖桃整体收入,比其他水源便利的村子低得多。想起父亲起早贪黑地忙,还抽空干建筑小工,他的心就隐隐作痛。
想了这么多,他就失眠了,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凌晨两点,旁边紧靠在一起的李熊虎睡得正酣。整个宿舍静悄悄的,唯有些许轻齁声,舍友们都进入梦乡许久了。他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来非弱,在朦胧中听到有说话声,走动声,他醒了,感到有些凉意,睁开眼睛一看,立马破口大骂:“他妈的,谁把我被子掀开的!”他醒来时,被子只盖了双脚,身上啥也没穿。他赶紧盖好被子,脸上像发烧一样,热乎乎的。
龚乙方说:“我醒得早,但我啥都不敢说啊。”
这时候李熊虎刷牙回来了,放下牙刷,刚要弯身整理被子,来非弱直接一记重拳,打在他额头上,他竟然后退一步跌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