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引出了陈少寒的兴趣。李长客用扇子掩唇失笑。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一词作罢,满座诧然,一时间寂寥无声。
不是作的不好,而是作的太好,众人皆未想到慕容寻年纪轻轻,却能作出这种飘逸洒脱的词。
诗词也谓人心,没想到慕容寻表面看起来是一个八面玲珑,沉迷于纸醉金迷的人,内心深处却有这样的旷达胸怀,真是人不可貌相,青年出才俊啊!
众人还沉醉于余韵中,李长客却已经站了起来,“慕容兄真是客气,这样的词,三生有幸才能听闻啊,听了慕容兄的大作,今才不算白来。”
这一下子点醒了座中的人,一时间,慕容寻成了焦点,不论是先前知道还是不知道的,又或者之前自矜于身份不肯与寒门相交的人,都凑到了他的身边,对他多有赞美。
“慕容兄,真是相交恨晚!其实你刚来宴席时,我就觉得你是人中龙凤,只可叹小弟去得迟了,没来得及与你相交。”
这自然是谎话,慕容寻的坐席在最边缘处,宴席开始时,除了李长客去了一趟打了个招呼,得到了一个真挚的笑外。就没有什么人肯去了,慕容寻虽是初露风头,毕竟寒门。大家子弟可是不屑得与他相交。
想到这里,李长客不禁慨叹,当时一场小小的融雪诗会,他一眼就觉得慕容寻是大才,更有姐姐与他在横山寺梅树下定情。可叹,姐弟俩都是些什么烂眼光。
“但是这也不迟,今日风华楼晚宴,请慕容兄务必赏脸。”那头还在殷勤。
慕容寻却是婉拒了,“仁兄不巧,今日晚宴已经定下了,正是要与李兄桂花楼一聚。”
李长客笑着抬手与那献殷勤的齐公子揖手,于是那齐公子也讪讪地笑了笑。
除去邀请的,还有好些凑过来要问这首词是怎么作的,更有人还问起了慕容寻幼时读过什么书,有过什么老师,去过什么地方。简直想把慕容寻短短的一生所有的过往都挖出来。
不愧是京城,读书人的天下。
陈少寒也早已走下了高台,还是面无表情地夸赞了几句,慕容寻的回话竟又显出了几分淡然,好一副愚公钓鱼,得遇贵才的样子。
就是现在打下的基础才让陈少寒认为慕容寻贫贵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是个英雄人物,后来越陷越深,简直像是刘备遇诸葛亮一样,言听计从。
面前一片其乐融融,还有些人急着要抄写慕容寻的大作,怕是自此之后,就会有洛阳纸贵之象了吧。
不过,李长客心想,他高兴不了多久了。
“慕容兄,对于你的佳作,张某也有些感悟想与诸位讲讲。”
瞧,这局不是又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