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修远同一天和同一个人发生交集的次数一般不会超过两次,然而今天却碰到了索岱五次,这已经有些超出他给自己画的安全圈范围,不是个好现象!
和人交集太多关系必然会发生改变,从而会产生很多不必要的麻烦,马上要期末考了,在这之前,他不愿意任何人打乱他维持好平衡,和人保持相对距离,才是最安全的。
刚进家门,刘萍就走上前拉住路修远,那眼神热切的像许久未见自己的儿子,明明他只是吃完饭去遛个弯儿。
“儿子,出去没遇到什么特殊的事儿吧!”刘萍拉着路修远坐在沙发上。
“没有。”路修远答。
“没碰到什么人吧?”刘萍问。
…………索岱算不算?应该不算……
“……没有。”
“没……受什么伤吧?”刘萍问的有些小心翼翼。
固定的一日三问,只要路修远出门,回来必然会遭受一番。
“妈!我真的没事,您不用每次都……这么担心,我只是去公园散散步……”路修远尝试和刘萍沟通。
“我能不担心吗!”刘萍一开口,路修远就后悔了,果不其然,刘萍的眼眶很快就红起来。
“从你初二以后,我哪天过的不是提心吊胆,为了你顺顺利利的,我工作都辞了专门在家陪你,你去公园我又不是不让,你就干嘛非不让我跟着,我跟着去就不会这么担心了嘛,我操这个心都是为了谁呀……”刘萍边说边哭,豁口一开,就关不住。
路修远叹口气,“妈,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这么说。”
刘萍这才收住了哭声,有一搭没一搭的抽泣,“妈不是故意让你想起那件事,但是妈真的是害怕,你以后……”
“妈!”路修远打断了刘萍的话,“我们说好的,公园你也跟着去过半年了,很安全,你总不能不让我出门吧!”
“好,好好,妈又说多了,公园没事,公园,安全……”刘萍点头仿佛在自言自语。
“吱呀~”路文城从浴室出来,他在里面就听到刘萍的哭声,有些指责的说道,“你呀,怎么又说这个,平白惹儿子糟心。”
“爸。”路修远看到路文城叫了一声。
“嗯,儿子,你上楼休息吧。”路文城向路修远使了个眼色,路修远会意感激的上了楼,背后传来刘萍低低的抽泣,和路文城的埋怨。
“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老是放不下,儿子迟早要长大出去的,你还能守着他一辈子不成?”路文城说。
“那我就是放心不下,那么深的刀口,血都把小远染红了,你忘得了吗?我天天做梦都梦到他躺在血泊里叫妈妈的样子,叫我怎么忘的了啊……”刘萍越说越激动,终于忍不住哭起来。
路修远打开浴室的喷头,水哗啦啦的流下来,浇在他的脸上,雾气很快笼罩住了他的全身,像一层屏障一样隔断了门外的一切喧嚣。
他在身上打了一些沐浴露,当手滑到左腹上的刀疤时,还是忍不住停下了。
是啊,三年了……
路修远想,如果不是那次事故,现在的他也许会和索岱一样,是一个阳光又热血的少年,或许两个人还会是不错的朋友,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
他在死亡边缘经历过绝望,见证过人性的丑陋与自私,就必然不再会是从前那个少年,所以,人生真的很奇妙啊。
每个人的人生原本都是一条直线,但是在经历过不同的事件后会发生不同程度的曲折,导致人生像不同的方向发展,一些原来可以相交的人,会变得毫无关系,而一些原本平行的人,在经历过折线后,也可能会发生交集。
三年前,夏,北城,某胡同。
“别跑,给我站住!”
一个少年风一样的穿过胡同,引起一片骚动。
“站住……抓小偷啊……”少年过去很久以后,胡同里传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