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晟看着身边已经泪如雨下的女子,心下想要出言安慰几句,可是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他不知该如何安慰。
以往巧舌如簧的王大公子,竟然不会安慰人了。
自刚刚杨闯陷入了王晟的领域之后,王晟便操控着杨闯的心神,将他对于当年火战经历的一切统统诱导说了出来。港一开始,身边的杨晓涵听着还是可以平淡如常;而当听到二十三人密谋的时候,更是眼含杀机;当听到火战皇帝与杨闯托孤的时候,杨晓涵脸上便有些绷不住了,开始故作坚强起来。
而到后面杨闯说完火战灭国,杨晓涵不知自己回想起什么,竟是失声痛哭,泪流满面,看的王晟手足无措,连忙弄昏杨闯,站在一边。心想出言安慰,竟却是无从下口,不知该如何安慰。
杨晓涵一辈子都忘不了自己最后一次见父皇是什么光景。
那是杨晓涵最后一次出入本属于自家现如今却成为拍卖会场的皇宫,父皇的面孔因为年岁尚小,杨晓涵虽有些记不太清楚,但她却记着自己父皇那慈祥的模样,以及那忽如其来的晕厥。
原来这一切,都是在父皇托孤之后。
国破家亡,父皇持剑将所有兄长杀光,于后山自刎,这种事情对于刚刚知晓事情的杨晓涵是一种致命般的打击,直到多年之后的现在,从杨闯口中再次回忆起来,也是倍感煎熬。
克制,杨晓涵一直在克制着自己,她不愿自己这般难看
的哭出来,更是不想在王晟身边哭出来,在这个男人身边哭出来,具体缘由其实她也说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
看着哭泣的杨晓涵,王晟仍是不发一言,而杨晓涵则是低头以袖子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仍是不愿让王晟看到她这幅模样。正此时,一边忽然递过来一方白色手帕,递到杨晓涵手边,王晟的声音响起来:“姑娘也应有手帕,只是一时间记不起来在哪,且先用在下的吧。”
被王晟这么一说,杨晓涵也是想起来自己怀中也有一方手帕,想着却还是随手接过王晟递过来的白色手帕擦着眼泪,嘴上冷嘲热讽道:“王公子随手带着手帕,还真是心细,不知是哪一位姑娘送给公子的啊?”
自第一面见王晟,杨晓涵对他的印象便不是很好,总是认为他是一个轻浮佻薄的公子哥,虽然经历过长巷截杀那件事,杨晓涵对他略有些改观,可是现在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要挑刺。
王晟笑笑,摸了摸鼻子:“说来惭愧,这手帕倒是在下自己曾经偶尔所得,用上了许多年,稍有些肮脏,若是姑娘嫌弃扔了便是。”
闻言,杨晓涵这才也注意到手上的白色手帕略有些发黄,但却也很是整洁,看上去不像是女子物件,尤其是两边的痕迹可以看出来这手帕做工属实不怎么样。
杨晓涵握住手帕,不再擦脸,看着已经昏厥在地的杨闯,又是看了看王晟,长出一口气,缓解了一下悲伤的情绪,想起刚刚所知道的,心下复杂至
极,想要说话却不知如何开口。
看着杨晓涵纠结的模样,又是看了看地上的杨闯,王晟问道:“姑娘如今得知当年之事,可是还想杀他?此人好像是你叔叔啊。”
“是。”杨晓涵点头:“他的确是我的叔叔,如今我却也是不想杀他了。”
王晟眼中闪着光:“你现在想杀谁?”
“这与你无关。”杨晓涵摇头,王晟的眼中却是闪闪发亮:“如今,姑娘可是要杀那龙朗天?”
“是!”被王晟点破心事,杨晓涵也是毫不掩饰,点头承认道:“他,说得对,当年之火战与李唐之间的差距很大,非常大,开展之后劳民伤财,是大大的不值!”
杨晓涵口中的他自然是地上昏厥过去的杨闯,她又道:“当年父皇一意孤行,强自与李唐挑起战争,最后发生了这一切,实在是……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四个字由杨晓涵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