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不经意地瞥过郁秋冥刚签好的文件,右下角有他嚣张的签名,还印有公章。
她假装随口问到:“沧海鱼书,梨花溶月?好美的名字,是你取的吗?”
郁秋冥迅速戒备地将文件合起,与其他的一同叠放整齐,淡淡地答:“不是。”他看了眼疏影,一边走向保险柜一边说:“那两个球场是我父亲创建的。”
疏影的心猛然一沉,果然如此!那么……?!不,不,不会的!在医院时郁海山曾详尽地调查过自己,就连学籍档案他都查阅过。所以,他一定不会搞错,不会出现自己所担心的悖伦之事。
那么,自己母亲和他父亲的“故交”之事……千万不能让他知道!即使再不亲近,那毕竟是他的亲妈,万一暴露母亲这尴尬的身份,自己要情何以堪……
郁秋冥的目光盯着疏影,按上指纹,保险柜发出“嘀嘀”的声响,柜门打开。“实事求是地讲,那两个名字我并不觉得好。”
疏影敏感地捕捉到了他的戒备,赶紧扭头走开,暗暗翻了一个大白眼。
郁秋冥始终没有忘记母亲联合外人将海山集团毁的一败涂地,他可不想重蹈父亲的覆辙。瞥了一眼背对自己的疏影,他终于还是滚动了最上面一层的私密内门密码,将文件放入双重防护之中。
而后合上,打乱密码顺序,再关上外层柜门,才来到疏影身边,继续刚才的话题:“毕竟,我是一个商人……而不是诗人!”
他盯着疏影的眼睛说:“名字美有什么用?能创造价值才好。”
当初他就向父亲提过反对意见。沧海鱼书,梨花溶月,美则美矣,可是像球会的名字吗?书院、茶坊之类还勉强,奈何父亲一意孤行。
疏影见他如此戒备防范自己本就不爽,闻言更是忍不住噎他:“对,我忘记了,郁总,您是商人,是土豪,是资本家!哪有这样的闲情雅致?!”
见郁秋冥的脸色逐渐难看,疏影依旧不解气:“以您的品味,应该叫:金鑫亨通、盛钱茂隆、财源广纳、日进斗金……叫什么云岸国际、月亮湾啊?!”毫无疑问,这两个是出自他的手笔。
郁秋冥突然贴近疏影,危险地说:“不错,对我的企业了解得很清楚嘛……你还想知道什么?”
他的冰冷的眼神紧紧锁住疏影,试图发现什么破绽。“你想要什么?你处心积虑地接近我、嫁给我、讨好我究竟想得到什么?”
送她的珠宝不戴,给她的卡不划,衣服包包不以为意,电脑里试探她的文件丝毫不动,绝口不提钱和利……却始终与自己虚与委蛇,装乖卖巧。
疏影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大野狼的疑心病又犯了:“自以为是!谁想嫁给你了,是你父亲自作主张!你以为我乐意呀?笑话!”
“哦?那我父亲为什么’自作主张’呢?”郁秋冥语气阴狠,戾气十足。还不是你玩的花样!
“呵呵,真有趣,你倒问起我来,问你爹啊!我也想知道呢!”
郁秋冥没有理她话里话外地占自己便宜,回想起父亲的不容置疑和沉默不言,看样子定是有难以启齿的原因。不知被这小妮子抓住了什么把柄。
“你当真不知道吗?林,疏,影!”他伸手狠狠地捏住疏影的下巴,将她的脸正对向自己,冷冷地审视着。
疏影心虚,郁伯伯这样安排想必与妈妈有关,他们两个扑朔迷离的感情毕竟不太光彩……
“哼!”郁秋冥见疏影心虚,越发确定就是她搞得把戏,一把将她甩开。果然煞费苦心,有所图谋!
想当年海山集团是因何倒塌,自己和父亲又是如何呕心沥血地重建!看来,对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人要多加提防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