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响,一个高大冷峻的身影走了进来。酒气随之而入,疏影惊惧不已,紧抓着怀里的抱枕,向后退缩。郁秋冥看到瑟缩在沙发角落里的人儿,面色更加不悦,怒火中烧。她不是应该早早地洗了澡,巴巴地盼自己回来吗?!为何是这副模样:白t恤牛仔裤,满脸泪光,恐惧地紧抱枕头。
“装模作样!”怒意伴着鄙夷低吼而出。这个女人处心积虑地接近自己。明里暗里不知耍了多少花样,如今终于得逞,却扮起了无辜。他想起了酒吧里的那个妞,她不该那样媚惑自己吗?反而摆出这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玩什么欲擒故纵!郁秋冥一声不屑地轻嗤,看我不教训你。
“过来。”他的语气冷漠又坚定,威慑十足。疏影不敢违抗,慢吞吞地往过挪蹭,脚步重有千斤。两道审视的目光似要将她活剥,令人屈辱又恐惧,疏影不由自主地埋头躲避。
这是郁秋冥第一次仔细看她,此前别说是疏影,即便是更优秀的女人,他也不屑入目。这就是自己的法定伴侣,新婚三日的妻子?就是那个贵宾室里玩花样的服务员?那个爱慕虚荣、心怀叵测的女学生?终于还是让她得逞了!
由于垂着头,他只见疏影衣着朴素,身材高挑纤弱,一条柔顺的马尾垂下,发梢略显枯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不自量力!一个还没长成的黄毛丫头就学着勾引男人!
“抬起头。”他已记不清她的长相,脑海中只余一双惊惶失措的泪眼。
疏影听到君王般不可一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内心的倔强瞬间被激发。她定了定心神,终于高傲地仰起头,勇敢地迎上那两道睥睨的目光。同样都是被迫结婚,你不甘心当我甘心吗?那个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你爹!你冲我凶什么凶?!海山集团总裁很了不起吗?关我屁事!我是欠你钱,可是说不定你爸还欠我妈的呢!不过是个富二代,有个好爸爸而已。看什么看,你看我我不会看你吗?你好看,难道我不好看吗?!……
疏影越想越理直气壮,之前的胆怯、懦弱一扫而空。她学着郁秋冥的样子,你追我赶,遇强则强,哪肯落下分毫。两个人的目光由审视到探询;由轻藐鄙薄到孤高傲慢;由不以为意到惊诧好奇。相互纠缠胶着,相互角逐较量,相互搏斗厮杀……
空气中张力十足,万籁俱寂,世界仿佛都随着这二人屏住了呼吸。郁秋冥感觉到自己被这个黄毛丫头打量、审视、品头论足;甚至被她不屑、轻视、鄙夷。她是那样的冷静、高傲、自持。明明是个贫寒的学生,却有着高贵的气质;明明比自己小上许多,却有着类似强大的气场;明明仰视着自己却给人居高临下的错觉……
郁秋冥微惊薄怒,多少年来都没有人敢这样看自己,没想到这个黄毛丫头……看模样还算清秀,就是性子倔强了点。通红的眼睛和鼻尖显然哭了很久,眼睛灵动而清澈,让他想起了高尔夫球场的湖水;簌簌扑闪的浓长睫毛,像是一把刷子,刷过他的心脏。巴掌大的脸上一片绯红,终于露出她这个年龄应有的模样。听说还是国大的学生,基因还不算太差吧。
想到她为了接近自己而耍的那些手段,郁秋冥无比气恼。遂不屑再与她眼神较量,只想用别的方式征服她。他邪肆地一笑,指了指自己衬衫扣子,冷冷地命令:“帮我。”
“凭什么,你没长手吗?”疏影见他摆好了姿态等自己服侍,恼火的很:“饭要不要别人帮你吃啊!”
“哦?那我来帮你。”
……
尽管一直在做心理建设,但真的发生时,疏影还是本能的抗拒和害怕。她的两行泪无声地没入鬓边发丝,紧咬的下唇渗出血来。
“刚刚不是挺厉害的,现在知道怕了?比撞车还痛吗?”
“现在后悔,未免太晚了!”
疏影偏头,泪水浸湿床单。再见了,过去的自己。再见了,温文尔雅的男神……
“装够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