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白色小球伴着郁秋冥潇洒的挥杆应声飞起,在起伏的翠色之间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眼看就要落入沙坑。叹息声还未出口,就见球击在沙坑沿上再次弹起,直奔旗杆,终于不疾不徐地落入了球洞中。
“Niceshot!”“哇!郁总太棒啦!”“郁总好球!”傅云岸的赞叹声与两名球童的欢呼声相继响起。郁秋冥与他互击了一掌,薄唇微勾:“碰巧了,运气好而已。”傅云岸笑如春风:“运气是强者的谦辞。何况,很多时候它都直接决定了成败胜负。”郁秋冥拍拍云岸的肩,别有深意地道:“运气好……还不是借你的光。”见跟在后面的两名球童慌忙垂头、眼神躲闪,他故意促狭地加了一句:“Icannotchoosethebest.Thebestchoosesme.”
傅云岸会意地微笑,故意贴近他:“你的地盘还要演吗?”郁秋冥顺势在他耳边低声道:“听我的员工说,有个球童遭到了云少的拒绝,原因是……性别不合。”两人再次笑了起来,亲昵地并肩缓缓行于绿色绒毯一般的草地上。
远远看过去,透彻的蓝天白云与明暗起伏的草地相连,白色的沙坑,蓝色的湖泊,蜿蜒的道路,两个并肩而行的身影。郁秋冥高大挺拔、气宇轩昂;傅云岸高贵优雅、风度翩翩。一个凌厉如刀剑;一个温润如美玉。十分养眼,也十分登对。后面推车随行的两名球童低眉敛目、亦步亦趋,心中暗暗惋惜……
最终,他们以72和76的杆数收局,来到湖边休息室冲澡用餐。二人从浴室先后走出,傅云岸换回了平日的运动裤和帽衫,比起着正装的郁秋冥更显洒脱不羁。“秋哥,下次一定要打负杆让我见识一下。”他随意地抓了抓半干的发丝,毫不在意它们的凌乱。傅云岸心里清楚,以郁秋冥的实力完全可以打得更好,他只是不愿领先自己太多。其实云岸并不在意这些,他打球纯粹因为喜欢,就像学艺术、画油画、做设计一样,只随心意,不为成就。
“你若肯花我一半的心思,早就赶超职业球手了。”郁秋冥所说属实,他作为高尔夫俱乐部的经营者,花在球场上的时间和心思自然比玩票的云岸多出数倍。郁秋冥看着眼前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云少,将那种叫做羡慕的情绪深深掩藏。作为名都四少之首,他拥有着无人企及的自由,是真正超脱之人。而自己能有今日与其比肩,则是郁家两代人兢兢业业打拼的结果。其中艰辛只有父亲和自己清楚。
身材聘婷的旗袍女侍者拖着茶具款款走来,首先为傅云岸奉茶。不知怎的,她竟一个失手将滚烫的茶水浇在了傅云岸虚扶的手上,登时吓得花容失色:“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关系,不要紧的。”云岸温声宽慰,波澜不惊地取过方巾擦手。
“以后去大厅做事,不要再进VIP!”郁秋冥低沉的声音响起,威慑十足。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玩这些花招,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呃,郁总,我……”听她似乎还想分辨,郁秋冥恼火地斥道:“滚。”
林疏影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郁秋冥见她摆出一副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的模样,更为不屑。暗想:该好好敲打一下人事部了,贵宾室什么时候安排了这等有颜无脑、居心叵测的女子。
云岸见状已猜到了郁秋冥的心思:“不至于的,我看她神色慞惶,倒茶的手一直在抖,想是无心之失。”郁秋冥不以为意,由于童年那些不可碰触的记忆,他对女人向来敏感而多疑。云岸见他眼神深邃而凌厉,面容冷峻,玩笑道:“秋哥,你这样……”他笑得颊边酒窝浮现:“看来伯父的心愿还遥遥无期呢!”
昔年一幕幕迅速闪过,郁秋冥神色黯然。对于婚姻、家庭、女人,他本能地排斥和恐惧,宁愿把事业当成自己的另一半。然而,孩子确实是个问题。毕竟他已经32岁了,这偌大的海山集团继承人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