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未能领悟,刚才听了你的“猥琐之见”,又有点茅塞顿开的松动。”
“兄台,改天把你那位朋友谢傅约出来喝一杯。”
“好说好说,这有什么入顾府的门路,徐兄也要多多通透。”
……
这日黄昏,谢傅疾步行走七里山塘河岸,却是刚刚从一家私人院阁出来。
这私人院阁是类似于青楼一类的场所,因为背后没有官字招牌支撑,档次比青楼要低一等,比窑子勾栏又要高雅一些。
私人院阁夹在青楼与窑子勾栏中间,为了吸引顾客,增加竞争力,在男女关系上显得半晦半明。
在陪酒期间,因为客人会忍不住对陪酒的娘子上下其手,所以一般进入私人院阁俗称喝花酒,而陪酒的娘子也被称为花娘。
而私人院阁也是一些商贾最喜欢去的地方,因为青楼娘子碰不得啊,花大价钱与青楼娘子见个面,青楼娘子也只是与你交流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玩毛啊。
至于窑子勾栏,有钱为什么要去找那些年老色衰的。
所以私人院阁也就成为某一类人的钟爱,有一定的生存空间。
胡地全认识了一个顾府家丁叫徐六的男人。
这徐六说要请谢傅和胡地全去喝花酒。
谢傅经不住胡地全劝就去了,胡地全的面子还是要给了。
到了私人院阁之后,这徐六十分慷慨热情,还叫了几位花娘作伴。
紧接着向谢傅讨教一些猥琐之道。
谢傅也就当做闲聊,侃侃而谈。
毕竟谢傅在扬州时常驻青楼,对那些整日被人以礼捧着舔着的名伶,还是有一定了解。
名伶虽爱文雅,更爱平淡生活中的一丝趣味,一点不同。
期间,徐六和胡地全对谢傅热情敬酒。
本来谢傅是不喝酒的,他一喝酒容易发癫,盛情难却之下,只好喝了几杯。
这酒一喝,谢傅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把几个花娘撩的是心花怒放,娇躯酥美。
在胡地全和徐六无比佩服的眼神中,谢傅却突然起身离席。
谢傅知道,再呆下去,就把人家撩到床榻上去了。
男人嘛,逢场作戏,说说笑笑自然无妨。
淫戒却是谢家的第一大戒。
年未及冠,恣情纵欲,迷失心志更是第一大忌。
这种东西未成年人一旦沾上就难以自拔,先人警训自有其道理,唯有先做到克制,方能分寸得宜。
谢傅年方十九,还有月余方才成年及冠,虽然被开除宗籍,逐出家门,却依然谨记自己是谢家子弟。
哪个血气方刚的男儿不爱浪,先人也不会让你断子绝孙。
七里山塘河的岸边上,停泊着密密麻麻的画舫,颜色多花红柳绿,也有怀金垂紫。
在苏州,这些常日住在船上的“船上人家”可不一定就是渔民和艄公。
更多的苏州的各级官员,来苏商贾,文人墨客,他们或租船常住画舫,或者本来就有属于自己的画舫,以船为家。
像白公任苏州刺史期间,就携数妓长达半月住在船上,日伏夜出。
如果不是家境富裕,何能如此逍遥玩乐,这类客人大多一掷千金,出手阔绰,最受青楼和高档酒楼欢迎。
有的画舫已经传出笙歌细乐,预示着丰富的夜生活开始。
谢傅沿岸行走,心中积压酒气如火在胸,不发不快。
人踏上条石之上,面向河畔,放开声喉,吟唱起来:“可怜谁家郎,缘流乘素舸。但问情若为,月就云中堕……”
谢傅的吟唱声很快吸引到旁人的注意,围观过来,看着这个在人群百众之下,扯开嗓子大唱大喝的男子。
这些人一开始是抱着看热闹,看疯子的心态,看着听着,感觉他的歌调有点特别,不是在吆喝,也不是在发疯,而是在激情而就,激情挥洒。